顾宁和突如其来的精英男,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尤其是顾宁对李三儿说的话,更是让大家下意识地安静下去。 外人还好,当事人李三儿才是冲击最大的那个,他没想到,顾宁真领了一个男人回来。 而且还是西装革履的模样,其实,李三儿内心是明白的。 这个男人大概率就是律师了,因为他曾经跟着香江那边老大混社会的时候见过。 那是一次在老大在羊城出事,被警察局带走后。 据说,那一次闹得很大,老大原本要被判刑的, 但是没多久,老大香江家族那边,就已经派了一个律师过来。 那个律师的打扮,就是这般样子,西装革履,头发的发胶恨不得抹在最上面,整个人精神抖擞。 而且,还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滋味。 李三儿至今都忘不了,当时对方进警察局时,打量他们的眼神,那是一种看垃圾的目光。 事后,打量完了。 还不忘跟他的老大冷漠地说了一句,“你就是因为这群垃圾,进得局子?” 李三儿记得,自己认识的老大,向来是义薄云天,说一不二的,从来不允许对方说自己半句不是。 在那一刻,脸色却有些苍白,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而那个律师,却有些失望,“如果让二太太知道,你是这样子,她绝对后悔生下你。” 这话说完,老大的肩膀似乎佝偻得更厉害了。 甚至,连那头都抬不起来。 只是,固执倔强地说了一句,“帮我把这群兄弟也保出去,我就跟你们回香江。” 这句话,是李三儿听自家老大说的最后一句话,打那以后,老大整个人就从羊城消失了。 后面,他也打听过,但是据说,老大因为犯错,被抓回香江了,大概率此生都不会再来羊城了。 李三儿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心情,当时那个律师来时,就是这种轻蔑的目光。 如今,好几年过去了,他没想到自己再次见到这种目光。 让他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但是,内心却又有一种大男子主义作祟,抱着最后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希望。 万一—— 万一这男人不是律师呢。 他只是,顾宁找来的姘头。 对! 就是这样,人在害怕到极致,反而下意识地去给自己找借口,找一个开脱的借口,找一个不害怕的借口。 李三儿现在就是这样,这个借口,仿佛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当即想也不想地回答道,“顾宁,这是你姘头吧?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有这么多的姘头,少拿你的姘头,来恐吓我。” “我才不相信,他是什么律师,绝对不可能。” 他的语气颇为色厉内荏,还带着几分外强中干。 仿佛声音大,他就不害怕了一样。 顾宁突然笑了,她笑起来很好看,唇角微微上扬,粉色的唇瓣带着盈盈水光,明明是一副明艳动人的样子,但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一双清澈的杏眼还是那般弧度。 但是,漆黑的瞳孔里面,散发着几分冷意和凶悍。 似乎——那目光,都能杀死人。 顾宁看着李三儿,一股居高临下的滋味,一字一顿道,“真可怜。” 她的吐字极为清晰,每一个字都咬得死死的,能够让在场的人全部听到。 但是,最难过的还是李三儿,因为这三个字,仿佛是魔音入脑一样,一下子钉死在他的脑海里面。 平白无故的,他脸色骤然发白,冷汗淋漓,“顾宁,你少来吓唬人。” 他反驳,大声地反驳,梗着的脖子,暴露的青筋,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害怕与恐惧。 顾宁看都没看他,因为在她眼里。 李三儿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她要做的是震慑这些,对吴秀灵有威胁的人。 她在羊城待不了多久,她也不放心,让吴秀灵一个人待在这种环境下。 被人觊觎。 以前是她不知道,如今,她知道了,她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顾宁走到吴秀灵面前,拉着她的手,带她去见习律师,“这位是羊城立信律师事务所的首席律师——习律师。” 说完,又朝习律师介绍道,“吴秀灵,我最好的朋友,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习律师看起来有三十出头,很是沉稳,他朝着吴秀灵伸手,“吴女士你好,接下来的一切事物,请交给我。” 吴秀灵还有些懵,她不知道,顾宁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厉害的律师。 甚至,还有些担忧,顾宁别是找人来假扮的吧,不知道对方贵不贵,一会这个钱,她肯定要自己出,不能让顾宁出。 但是,转念一下,顾宁从来都不是这种人,她做事,向来是一口吐沫一个钉,所以,面前这个人,真的有可能是律师? 律师好贵啊! 吴秀灵只有这一个念头,很快,在面对对方伸过来的手时,她深吸一口气,“习律师,拜托了。” 习律师挑挑眉,点了点头。 随即,甚至,都没看向地上瘫坐的李三儿,而是直接找到了警察——邹新城。 他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邹新城,“邹警官,这个案子,接下来将由我接手,警局这边有任何事情,我都会配合我的当事人录取口供。” 邹新城接过名片,看到上面印着立信律师事务所——习学良。 当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邹新城的目光骤然缩了下,别人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 他可以多少知道一点的。 习学良,羊城最出名的律师之一,也是最贵的律师,没有之一。 据说,只要对方出手,就没有对方赢不了的案子。 据说,他自从从事律师这一行,就从来没输过。 据说,连香江那边的大家族,都想要把习学良请过去,当做自己家族的首席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