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就下意识地看了过来,她现在要是不知道周致远在背后默默地帮她,那就是傻子了。 她也没拆穿对方,她有些哆嗦道,“闹鬼啊!我这个人,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鬼。”顿了顿,她语气惋惜,“可惜,别说杀价白送了,就是倒贴我也不要。” 他们家住房子这件事,可以跟任何人买,唯独不能占周致远的便宜。 就冲着周致远这么帮她的份上,她也不能坑他,在明知道后世房价暴涨的情况下,却以低价买他的房子。 这不就跟左手进右手嘛! 这种赔本的买卖,顾宁不干! 这?白送都不要了? 就因为怕鬼? 顾宁的回答,别说葛卫国惊讶了,就是周致远也跟着惊讶起来,他目光探究地看向顾宁,怀疑她是不是知道这房子是他的? 但是他又想到上次小丫头在安家怕鬼的样子,顿时又把这个心思给摁了回去,她是真怕鬼吧。 而不是知道这房子是自己的。 见顾宁态度强硬,实在是不愿意要这房子。 葛卫国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盯着周致远,示意,这可不是我不帮忙,而是这小姑娘自己不要。 周致远也没有强求,只是无声地瞪了一眼葛卫国,觉得他坏事,找什么理由不好,说他是孤寡老人,还闹鬼?把小丫头都给吓跑了。 见他们两人眉来眼去的,顾宁心里有些好笑,“我想找纺织厂附近的,你们知道这附近有出售的吗?” 纺织厂算是安州市的老城区了,本来没落过一段时间,但是因为纺织厂的成立,又热闹起来。 那一块称之为寸土寸金也不为过。 葛卫国思索了下,摸着脑门,“这你还真问对人了,我还真知道有两个地方,就离纺织厂两条街,永安路那地方,有两处院子都是多年没人住的,你要是确定要的话,我就去给你打听下。” 这两处院子也是奇怪,当初闹腾最厉害的时候,也没人想过去打那院子的主意。 这也才保存了下来。 顾宁眼睛一亮,“那麻烦葛叔帮我打听下,我想尽快。”顿了顿,又说,“谢谢葛叔了。” 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崇拜地盯着葛卫国,周致远心里莫名不舒服起来,他很想说,他也可以办到,但是却又心里闷闷的,不知道有什么立场来说。 不由得一路冷着一张脸,生自己的闷气。 趁着葛卫国去帮忙打听的时候,顾宁悄悄地拽了拽周致远的衬衫袖子,“叔叔,你是不高兴吗?” 她声音轻软,像是三月的微风,和煦又温柔。 莫名的,周致远心里的那一股焦躁就仿佛被抚平了一样,他摇头,“没有。” 顾宁哪里肯相信,注意到周致远盯着葛卫国的背影,她脑袋灵光一闪,鬼使神差地撒娇道,“你才是我最亲近的人呀。” 想了想,她又说,“要是叔叔你帮我找房子的话,我肯定不说谢谢,但是——”葛卫国就不一样。 这言外之意,他是自己人,葛卫国是外人。 就这么短短的两句话,瞬间让周致远的心情好了起来,唇角抑制不住的扬起来。 …… 永安路大街曾经是安州市最为繁华的地方,一度落寞,又因为纺织厂的兴起,再次热闹起来。 对于这种胡同,一般都是老式的筒子楼,家家户户巴掌大的地方,却住着一家三代。 每一位经过永安路正胡同口两座紧连着的四合院时,都会驻留片刻,艳羡一番。 无他,只因为在家家户户,还挤在十多平的房子的情况下,对方却拥有着一座四合院,却放着不住,实在是太过奢侈。 葛卫国领路,带着顾宁来看的正是这右边的这座,因为他刚接到消息,好像是右边这座屋子的主人从外面回来了。 对于这种常年不居住的房子,按照往常的习惯,主人回来一般都是会办理出售或者出租的。 顾宁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很是满意,梧桐树种在两侧,绿树成荫,地理位置也极好,不管是学校还是工作,再或者是去菜站买菜,都是很方便。 更别说,这种古朴的四合院,价值极为高,旋即,她点了点头。 这才敲了敲大门,只是敲门半晌,屋内的主人都似乎不打算给他们开门。 在听完对方来意以后,老人站在门口,思量了片刻,他声音传了出来,“这房子是我的故人留下来的,我是不会出售的,你们去找别家吧。” 对方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 为了故人,留下怀念。 这种房子,对方不出售,也能理解。 顾宁只是有些失望,她想了想,拿着纸写下了一个地址,随手夹在对方的门上,冲着里面扬声道,“如果您愿意出售,可以随时联系上面这个地址。” “不出售,不用想了,拿走吧。”老人对于顾宁从门缝塞进来的电话号码,看都没看,直接转身离去。 他语气硬邦邦的,还有几分难以打交道的古怪。 葛卫国怕顾宁面皮薄,不由得解释,“这位是这两天才搬进来的老头,姓余,听说脾气不是很好,对谁都这样。” 姓余? 顾宁仔细回想了下,确定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姓名,她不由得失望道,“看来这个房子是没戏了。”顿了顿,她看向左边那座连在一起的四合院,问向葛卫国和周致远,“这边出售吗?” 旁边这个四合院瞧着比先前那一座要小上不少,而且因为长期无人居住的原因,而且门口的草都长了半尺深。 葛卫国看了一眼周致远,见对方没反对,这才说道,“这家屋子的主人姓林,没住在这一片,我可以帮你打听下,但是消息可能没那么快。” 听到姓林,顾宁条件反射地想起安老太林翠英这个姓,转念一想,也不会那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