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这一切不看,连拜师宴这种重大场合,顾宁都能迟到,就冲着这一点,不守时,不守信,不道德的人——”她唇角带着一抹笑,声音淡淡却带着致人死地的寒冷,“她不配当戚大师的徒弟!” 随着安老太太话落,全场安静。 连先前帮顾宁说话的曾简章,都不得不暂时退让。 安老太很是满意这个结果,看来安家人的威严还在。 安老太是谁??? 安老太可是全场辈分最为高的几人之一,她是安家人,更是道德典范,德高望重的标兵。 能让她这么评价一个人,顾宁还没进来这个圈子,她的名声就已经差了,大伙儿已经能预料到顾宁的未来了。 顾宁毁了!!! 整个大厅内静若寒蝉。 一直到一个清亮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吗?这话恕我不能同意!”顾宁鱼贯而入。 屋内的众人回头看去,均是愕然。 尤其是坐在上首的安老太,更是瞳孔骤然一缩,猛地摔下了手里的茶杯,“你是谁?这里轮得到你开口? ” 敢反驳,敢打断她的话? “哦?老太太不认识我吗?那你先前评价我,不守时,不守信,不道德,又是从何而来?” 顾宁挺直脊背,仰着下巴,目光灼灼,声音高昂,针锋相对,“还是说?你对于不认识的人,便抱着如此大的恶意?你所有的话不过是凭空捏造,张口就来?” “你胡说!”安老太下意识的反驳,到了现在为止,她已经明白面前这个人是谁了。 是顾宁! 但是,顾宁不应该是喝了药在家昏睡吗? 她怎么会出现在拜师宴? 丁淑丽,丁淑丽是怎么办事的? 怎么能让顾宁出现在拜师宴上? 不过,安老太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过来人,她心里就算是在着急,面上也保持着一种极为平静的态度,她目光打在顾宁身上,带着几分隐隐的压迫,“你就是顾宁?” “我是,这位老太太,有何指教?”顾宁丝毫不惧,她目光直视她,不躲不闪,针锋相对,“还是说,你早已认识我?” 这话已经带了三分试探的意味。 安老太的瞳孔骤然一缩,淡淡道,“戚大师的徒弟,谁不认识?” 顾宁笑了笑,不可知否,那目光的意味只有两人才能懂得。 不得不说,就冲着这副表现,安老太不得不感叹一句,顾宁也是真的优秀,临危不乱,落落大方。 甚至还能反将一军,化被动为主动,掌握先机。 比她那不成器的孙女都要优秀三分,起码在她的压迫下,还能面色不变的年轻人,真的是少有。 但是——一想到顾宁是那个老贱人的孙女,还出落的如此优秀。 这也越发让安老太心里就有了几分不痛快。 更别说,顾宁这是挑战她的威严。 安老太笑容一收,脸色一沉,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我说你不守时,不守信,不道德,你不服?” 顾宁丝毫不惧,她冷笑,“你未拿事实说话是其一,你未胡搅蛮缠是其二,你凭空编造是其三。那么这位素不相识的老太太,对于你这种满口谎言,蛮不讲理,指鹿为马的不忠不义不善之辈,我凭什么要服?” 顾宁这话一说,大厅内骤然一安静下来,大家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顾宁——顾宁胆子可真大啊! 她竟然敢冲着安老太拍桌子,还敢这么针锋相对的怼着安老太。骂安老太不忠不义不善之辈。 不知道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说勇气可嘉。 柯永昌他们和姚慧茹纷纷幸灾乐祸起来,顾宁敢这样对待安老太,她的好运到头了。 急匆匆从后面冲过来帮忙的薛克勤,不得不说一句,顾同志,干的漂亮! 唯独只有周文宴看着顾宁,站在大厅中间,她挺直腰板,昂着下巴,目光清亮,冷若冰霜,以一人之力对抗所有人。 那种坚韧不屈,那种明艳到不可方物的模样,仿佛让他回到了退婚的那一日。 顾宁也是这样。 宛若浴火重生。 和下面的人各有心思的人不一样。 安老太着实被顾宁这幅样子给气狠了,她竟敢,她竟敢这样评价自己??! 不忠不义不善之辈! 她怎么敢??? 她活了一辈子,年过古稀。 除了年轻的那几年,在廖平秋面前受过气之外,再也、再也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这样过。 可是,几十年过去了,又出现了这么一个人。 这样的顾宁,和廖平秋年轻时候的神色,一模一样。 一样的骄傲,一样的不屑,一样的高高在上。 这让安老太由心里感受到了一股害怕,是廖平秋回来了吗? 不!就算回来又如何? 廖平秋不过是个手下败将,就算是在回来,也只会死于她手。 安老太神色逐渐狠厉,“我倒是不知道,你一个小辈如此伶牙俐齿。”顿了顿,她声音骤然拔高了几分,“你说我满口谎言,蛮不讲理,凭空捏造,我今儿的倒是要问个一二三出来?我是哪一句话说了假?让你这个小辈如此编排?” 顾宁高高举起手表,一步步逼近,居高临下的把手表怼在她脸上: “你说我不守时,我迟到了吗?” “你说我不守信,我没来吗?” “你说我不道德,我挖你祖坟了吗?” “我既没不守时,又没不守信,更未不道德,请问你先前说的那些话,难道不是满口谎言,蛮不讲理,凭空捏造?我说你不忠不义不善又何错之有?” 安老太没想到顾宁的性格这么泼辣,嘴巴又这么厉害。 敢如此无礼,把手表怼在她面前,表盘里面的分针刚好指着十,如同响亮的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她强词夺理,“好!就算是你卡点来,让全场的长辈等你,难道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