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远心里微微涩了下。 他一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小姑娘脸色发白,眼中惊慌失措。 还带着几分警惕,像是野猫一样,尽管害怕胆战心惊,但是随时却能亮出锋利的爪子。 看到周致远的那一刻! 宁宁脑里面的那根紧绷的弦突然断了一样,她突然扑了过去,紧紧的抱着周致远的脖子,“叔叔,叔叔——” 她一遍遍的喊,像是要把委屈和害怕全部喊出来。 怀里猛地多了一个柔软的小人儿,周致远下意识的张开了胳膊,浑身僵硬要推开她。 下一秒,只觉得脖子处一片温热的湿意。 她在哭! 意识到这个问题,周致远脸色沉了几分,他慢慢的轻轻的放了下胳膊,用手背在宁宁的单薄的背上拍了下。 声线低沉又温柔,“别怕啊,我来了。” 周致远活了三十年,从来没有这般温柔过。 被他这么一哄,宁宁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她抬头抹了摸眼泪,“不行,现在还不能哭,这场硬仗还没打完。”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前在刘春花面前她老勇猛了,怎么一到周致远面前,就委屈起来了。 看到宁宁这个反应。 周致远恨不得把屋内的那些人给千刀万剐了才好,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 把这么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姑娘,逼到了这种地步。 连哭都还要计较着时间。 两人刚要说话,外面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周致远和宁宁对视了一眼,他抱着宁宁一跃,出了墙头,躲在另外一边。 进来的是赵桂花,她还领着一群的人,有顾家的人,还有大队的社员们。 晚上隔壁大队在的晒谷场上在放电影,大家这会刚回来。 赵桂花热情的邀请,“我家煮了绿豆水,还用冰镇过的,都来喝一碗吧。” 这话说的敞亮,社员们也热的发慌,不由得跟了过来。 唯独杨奶奶越发狐疑,她和赵桂花当了一辈子的死对头,还从来不知道,赵桂花竟然这么大方。 顾家二房的几个人,心里有些不得劲儿,总觉得奶奶在做什么大事一样在瞒着他们。 二房的几口人对视了一眼,都相互摇了摇头。 和别的不知情者不一样,顾瑶的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她是偷听到了赵桂花和刘春花两人的谈话,要把宁宁嫁给傻子! 终于要抓奸了吗? 一想到顾宁被那个傻子,那个傻子给糟蹋了。 顾瑶浑身的血液都忍不住的倒流,是激动的,是大仇得报的兴奋! 顾宁! 顾宁终于死定了! 只是可惜,牺牲了顾宁,既得利益者是顾盼文,要是是她就好了。 旁边的顾盼文也低着头没说话,他心里又纠结,又难受,还有几分复杂。 看着即将跨进顾家门槛的众人。 顾盼文抬了抬胳膊,想把这些人都拦在门外,但是想到纺织厂的高中名额,一步登天的老丈人家,以及前途光明的未来。 那种对宁宁的愧疚,终归化为利益熏心。 大不了,等宁宁嫁给了那个柯家傻子。 他成为了柯家女婿,他以后多多照顾下宁宁。 对,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顾盼文那愧疚转为坚定,他看着那一扇合着的门。 打开这个门,他将会迈入通天大道,而宁宁——只是暂时的牺牲品以后。 他往后会补偿她的,宁宁一定会理解他的! 各怀鬼胎的顾家人,随着一行人进了顾家。 一进门就听到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女人高亢的尖叫声,男人沉闷声音,混合在一起。 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跟着来的社员们,大多都是经历过人事,生过孩子有过婆娘和男人的过来了人,他们一听,脸色顿时一变。 “屋内?是什么声音?” 赵桂花心知事情成了,装作一头雾水的模样,“我也不知道啊,晚上我们都去看电影了啊!家里没人才对。”顿了顿,她一拍脑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宁宁没去,宁宁说不舒服在家躺着,还有、还有那个傻子也在家。” 这么一说,大伙儿不由得一惊,“该不会是?” 宁宁和傻子吧? 他们话还没说完,赵桂花已经冲了上去,“砰——”的一声,一脚踹开了被锁着的木门。 本就不结实的木门,哐当一下,倒落在地,露出了炕上的真容。 一男一女竟然滚在一起。 这声音一落,屋内的众人面色一变。 赵桂花更是想都不想,冲上去,一把抓住女人的脸,啪啪就是几巴掌。 看都没看,回头冲着众人喊道,“我也没想到我们家宁宁,平时装的贞洁烈女一样,竟然这般荡-妇?在家就跟一个傻子乱搞起来了。” 赵桂花话音一落,察觉到大家看着她的目光不太对。 她心里不由得不安了几分。 顾盼文看着炕上的女人,如遭雷劈。 顾瑶瑶尖叫,顾宁呢?顾宁去哪里了? 还未出声,就被杨奶奶一把捂着了嘴,她冷笑,“赵桂花啊,赵桂花,你是说炕上的那个荡-妇是你们家宁宁吗?” “家里只有宁宁一个,除了她还是谁?”赵桂花不假思索地说道,先前傻子的脸,她是看到了的,“大家都别再为宁宁说话了,她就算是在优秀,既然是傻子的人了,将来肯定是要嫁给傻子的。”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 “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看看,炕上的荡-妇到底是谁?!” 赵桂花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如果真是宁宁,大家不会是这么一个态度。 她四肢僵硬的转身,当看到炕上女人的脸时候,她如遭雷劈,大吼起来,“刘春花?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这个问话就很微妙了。 杨奶奶越发冷笑,她就说赵桂花这狗东西不安好心,她当着众人的面,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