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吹山,位于日本岐阜县和滋贺县交界处,日本百名山之一,自古以来就被认为是一座灵峰,拥有辗转遥望的琵琶湖与得天独厚的了望高度,同时记载着酒吞童子等妖怪的传说故事。
到达岐阜县关原町时,已经晚上十点,比预计时间晚了两个小时。
三个男孩气喘吁吁,女孩却弯着嘴角,跑到还未关门的自助店买水。
一路,看到几辆布满鲜花和气球的喜车,在日本的传统结婚里那么格格不入。偌大的楼层,除了加班的可怜虫还亮着灯外,其他地方都是一团漆黑,相反,商业区和居民区灯火辉煌。
是了,今天是周末,陪伴家人的时间里,不知是谁,在三辆自行车的不远处,灿烂的烟花照亮了半个夜空,他们四个的黑影,哼哧哼哧的在这夜下显得格外搞笑。
伊吹山Drive way,一条登上伊吹山的旅游付费道路,他们拦了车,要是再骑上去绝对像脑子装了屎的傻子。
司机播放着《花火が瞬く夜に》,这首歌的一句评论是“什么是孤独?盛世烟火因你而放,但他们都在看烟火,却无人想起你。”
摘楪希坐在副驾驶,他们三个大老爷们挤在后面。司机的眼珠子始终在路况与摘楪希身上游走,李泽觉得有点怪,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奇怪,摘楪希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按照日本电视台常用的说法就是千年甚至万年才出的美女,但司机的表情不是猥琐,也非轻浮,而是皱着眉一副思考模样。
“她......好像不太舒服!”
哈特恰好坐在摘楪希后座,伸头过去:“大小姐?大小姐?”
“嗯。”摘楪希喉咙哽了一下,脸色有些苍白。
“师傅,停车!停车!”李泽的音量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听着十分急切。
“好、好好!”
车辆停在路边,李泽直接冲下车将摘楪希抱了出来。
男孩们都以一样的眼神看着李泽,他们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毫不在意的家伙会紧张得脱下外套披在女孩身上。虽然是夏天,但这个时候山林里已经变得很冷,他们说话都能吹出雾气,但李泽却像感觉不到冷一样。
“是生病吗?还是说单纯的晕车?”司机低声问。
“癌症,还是最难治的脑癌。”哈特借来手机进行语音翻译。如果是简简单单的句子,他还能说一下,这种专业性的术语,就只能靠电子科技。
“真是遗憾。”
“什么意思?”哈特不解地看向司机。
“我的爱人,也是癌症,血癌。”司机说。
哈特扭头问:“血癌是白血病吗?”
“一般指白血病,有特殊情况。”袁金龙说,“是一类造血干细胞的恶性克隆性疾病,和淋巴癌一样,造血是人体必要步骤,同时也是全身性生理步骤,一旦发现,很难治愈。一般分为急性白血病和慢性白血病。”
“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的小姨就是急性白血病离世的。发现的原因,是突发性连续发热40℃,并引起脏器感染,在两次鼻腔出血后,皮肤开始出现大面积血斑,身体的疼痛,即便注射盐酸曲马多注射液、盐酸哌替啶注射液都不起作用,我们只能在ICU外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死亡。”袁金龙解释,“她最后死在了血里,全身性重度出血,从确诊到离世,总共13天。”
司机听着手机翻译,几滴眼泪从眼角落下:“我的爱人离开三年了,我到现在还记得止疼药从最初的一天六片变成后面的一次四片五片,因为她全身都是疼的,包括皮肤、毛发,那种疼就像有一个夹层,皮肤和内脏骨头都在疼,除了肌肉......可以说,她是疼死的。”
哈特很好奇,好奇司机是用什么心情讲出这种不该讲的痛心事。
也许是共情,也许是可怜。
李泽将手伸进摘楪希的衣服,准确来说,是他的外套,可动作怎么看怎么猥琐。
大概因为他也是猥琐的。
一瓶哌替啶,剧痛性镇痛药,顺便从衣包里掏出一瓶水。
“他什么时候买的?”哈特问。
“可能在我们去租车的时候,也有可能他早就买了备着,他比我们关心风音家主。”袁金龙说。
哈特白了一眼,自己小娇妻的事,能不关心么。只是摘楪希的反应,似乎不单单像头痛,还有别的说不上来的症状:“脑癌有啥情况?”
“剧烈头痛、意识模糊、癫痫、呕吐、无法进食、也有视力障碍、感觉障碍、语言障碍。”袁金龙说,“只要涉及到大脑处理的东西,基本都会涉及。”
“晚期么?”
“早期就像我们见到的那样经常性嗜睡。”
“那还真惨。”
“他们是什么关系?”司机忽然问。
哈特想了想,用手一一指着:“我和他是兄弟,她是我兄弟的未婚妻。”
李泽将药物喂下,换了姿势让摘楪希能舒服地靠在怀里。
坚硬的镇痛药药片堵在喉咙,卡得摘楪希难受,李泽拧开瓶盖,渡了水进口,他伸手像抓挠猫咪下巴那样,帮助摘楪希的吞咽动作......她也是只只会撒娇的小猫。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