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呆呆地看着陆路,陆路却又不完全看他。这种暧昧有点儿疏远的气氛李泽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他又觉得没有哪里很怪。这种感觉,很早很早就有,以至于再怎么贴近,也会觉得特别正常,就仿佛宴桌上酒杯一撞,再怎么生疏的人都会因为酒精的缘故变得热情好客,都会像火锅煮沸热辣全场。
陆路握紧了小手,不轻不重的力道很舒服又让人无法松开,但她并不说话,静默得像一个瓷娃娃。李泽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小时候他们俩也像这样,手拉着手上下学,对方哭的时候手拉着手互相安慰。其实她一直都没有变......她还是那个看见狗就会流泪的小女孩。
电梯在一层的时候停住。
老实说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好。有谁会在一楼的位置贴什么《风流绝畅图》,还有年轻的女孩们或坐或卧,或仰或俯,姿态相当撩人,还有各种网站的域名,以及各种小广告,一个个墙壁的面积粘满了胸部和翘臀。
当然,除了这赤/裸裸的夜店风格,还有一堆寓意不明的英文符号,简单拼写得到的大概是“HappyNewYear2023”、“F**kMe”、“ILoveYou”......
李泽感觉自己来到了某个边缘小镇,或者就是四环五环乃至郊外的地域小区。只有这些地方,才会毫无顾忌地被人肆意宣泄这些东西。
当眼睛上扫到天花板,有感觉像进了水帘洞一样。虽然没有水,但丰富的老人藤、常春藤、千叶兰直勾勾地挂在上面,仿佛天花板有充足的淡水供给一样......如果他没有眼花的话,似乎还有几朵白莲。
陆路对此见怪不怪,仿佛像个老条子一样,对这些超性感的图画壁纸一点儿不陌生,甚至是看多了已经无法引起本体的激情。
而玻璃大门外,并肩行走着流下绿色哈喇子的丧尸,它们步履蹒跚,像一个个需要拄着拐杖才能行动的老人。它们正在包围大马路中央那个披着皮肤头戴红头巾的男人,那个神似拳皇97里拉尔夫的男人,正挥舞着双刀双双砍下来犯敌人的头颅,大有忍者神龟中李奥纳多的风范。
可李泽吃了一惊,他看清那家伙长什么样了,虽然被绿黑色的液体喷洒全身,但那种秒杀一切男模的容以及杀人不眨眼的狠......希尔福。
李泽明白了,难怪他会在这种诡异的电梯里遇到陆路。
在这里呆久了,精神是会出现异常的。不单是要每天面对非人类的怪物,还要面对形似集中营关押的惨痛,是个人,精神都会出现问题。而陆路想要出去,就一定要等到玩家数量足够,所以她才会在等电梯送来新的玩家。
可惜电梯送来的是他这个衰仔。
他除了妹妹送给他的枪,别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启示、没有勇气、也没有希尔福那种一看就是黑社会、武馆、射击场混出来的能力......他不是勇者!
他看得出陆路的失望,可他又能做什么?带着她直接去找原罪决一死战?靠,他还想见到原罪后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修行多年无欲无求不要杀我的!况且......他也不敢带着陆路去找原罪。
“需要等他么?”李泽凝视着那道身影,他该不会是在刷钱吧?就像游戏里打小怪刷钱买装备升级技能一样,他每砍一只丧尸,身上就会不停地爆金色的光......这啥?RPG游戏?
“他可能还要刷一会儿,不过电梯会在这一层停上五分钟,我们上不去也下不去,只能干看着。”陆路淡淡地说。
“他在刷什么?”
“刷钱。”
李泽心说我靠,还真是刷钱,他个纨绔子弟缺钱?别开玩笑了。“他赌博赌输了?”
“什么意思?”
“他怎么可能缺钱?他可是那种见人不爽就会拿出一摞价值万元美金钞票抽耳光的人。”李泽低声说,“指不定他哪天坐着游轮去亚丁湾钓金枪鱼,结果遇上索马里海盗,无枪无武器下,他妥协交了赎金,然后在索马里海盗还沾沾自喜数着手里的欧元时,几架阵风战机直接飞来丢下燃烧弹。相信我,他绝对买得起阵风战机。”
“但他没有足够的钱。”
“什么意思?”李泽一愣。
“想要在游戏中先人一步,起始资金越多就越好。”陆路解释,“但这里面的金钱归结于玩家自身的个人财产,也就是自己银行卡里真正属于自己而非别人给予的钱。”
“别人给予的不就是自己的吗?”李泽听得有些发懵。
“自己赚的才属于自己。”陆路尽量说得委婉,“别人给的只能算作施舍,所以学长他一分钱都没有。”
“等等,这样说我也是个穷光蛋?”
“我们继承了遗产,遗产的所有权在我们手里,那些就属于我们自己。”
李泽挠挠头,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高人一等。
但这有屁用,他要是全输出去,自己不还是个穷光蛋,这么硬核的游戏,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百事百顺。
“所以二哥他在赚钱?为了游戏的筹码?”李泽愁眉苦脸。
陆路想了想:“同时也是为了生活。”
“生活?”
“等到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