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淋淋,素白的手掌,瞬间染成令人恐惧的颜色。乌列尔将心脏举到一边,反手扔下,从翅膀上抖落一根羽毛,火焰将少女以及装着宝石项链的丝绒盒一同包括,烧为灰烬。
整个房间就只剩着乌列尔,但乌列尔转身,摇身一变又成了先前的模样,少女的模样。
他忽然间清醒了,然后完全疯掉了。
他明白夏弥尔对他所说的那句话了,如果单论原罪,就像一个部分缘由就直接打人的混蛋,但此刻他已经将整个的事件搞清楚了。
贝露赛布,也就是之前所见的二维怪物,他并不知道二维是什么鬼,但就像怪物之名一样,那个二维也是个奇怪的存在。在玛丽·安托瓦内特行刑的时候,贝露赛布本应该回去救的,因为玛丽·安托瓦内特在看到牧师手上的圣经后,留下了欣慰的眼泪,但那眼泪比你更没有得到贝露赛布的救赎,全因乌列尔在和贝露赛布战斗。
普通人没办法看到,但他们能感受到的,就是巴黎城里不停有建筑在倒塌。
贝露赛布没能救下他的玛丽。
全因为乌列尔。
而乌列尔嘴中所说的那个先锋,大概就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拿破仑。
乌列尔的目的是要消灭贝露赛布,但贝露赛布不愿出来,所以乌列尔就设计将整个法国拖入深渊,用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性命作为筹码,将贝露赛布吸引。
计划大概就是用一条宝石项链,再度将财政赤字的波旁王朝弄得无法挽回的地步,以人民的名义,作出符合自己预期的谋划。
这个家伙真是太该死了。
他一个拥有是非善恶观、能区分正义邪恶的人,都觉得乌列尔实在太坏。
最后的演出已经开始了……不,其实是已经结束了,舞台上正在表演的玛丽斩首的场面。夏弥尔给他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表演,而那些看客也只是她招来的。这场剧,是那场法国悲剧的复刻,来源于两百年前。第七扇门后的那件衣服,是玛丽她最后一场狂欢节舞会上穿得套裙,所以贝露赛布将它与墓碑放在了一起。李泽不懂什么叫作殉情,也不知道什么叫作难忘,他知道的只有贝露赛布没能救下玛丽的痛苦,至少他杀了阻碍他救人的家伙——乌列尔。
一切的一切都贯通了,悲剧早在18世纪就已经发生。
他现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夏弥尔给他看这些的目的......是让他手下留情吗?
“清楚了吗?哥哥,”夏弥尔转身,凝视着他,“这就是贝露赛布的最后,也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最后。贝露赛布在最后的时刻,终于放下身段请求玛丽,玛丽也终于满足了自己心中小小的娇纵。那个牧师进行了最后的流程,但乌列尔阻止了贝露赛布,他本可以在法国民众的目光下将玛丽从苦海中解脱出来,然后让玛丽乘着法国人民的视线到一个新的国度,一个不会遭到反叛、革命的国度,可惜玛丽没能等到,刀便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他不能复活吗?”
“谁?”
“贝露赛布,作为原罪,他应该可以复活玛丽王后才对。”李泽说,“如果这种能力都没有,那还怎么称为原罪?”
“的确可以。”
“但玛丽还是死了。”
“因为诅咒。”夏弥尔从李泽的怀里掏出了那块怀表,放在李泽眼前摇晃。
李泽皱眉:“乌列尔?”
夏弥尔点头,打开怀表看了眼时间:“乌列尔的死,不仅造成了欧洲的动荡,也对贝露赛布降下的了天罚。”
“动荡是指?”
“拿破仑的对外扩张。”夏弥尔说,“历史上,拿破仑被誉为‘法国人的皇帝,’对内他多次镇压反动势力的叛乱,颁布了《拿破仑法典》,完善了世界法律体系,奠定了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秩序。对外他率军五破英、普、奥、俄等国组成的反法联盟,打赢五十余场大型战役,沉重地打击了欧洲各国的封建制度,扞卫了法国大革命的成果。但是他在法国执政期间多次对外扩张,发动了拿破仑战争,成为了意大利国王、莱茵联邦的保护者、瑞士联邦的仲裁者、法兰西帝国殖民领主(包含各法国殖民地、荷兰殖民地、西班牙殖民地等),各国人民在那时遭受的战争数不胜数,死伤流离更是无想想象的。”
“就像贝露赛布,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
“说不错,而乌列尔死后对贝露赛布降下了天罚。玛丽·安托瓦内特无法经由‘原罪’复活,玛丽·安托瓦内特的遗体无法离开的法国。”夏弥尔轻描淡写地说。
“也就是说只能由大天使来复活?”
“没错。”
“这也太狠了,真不是个东西。”李泽狠狠地啐了一口,他哪想过一个大天使一个美德竟然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相比较下来,贝露赛布反而更正常一些。
夏弥尔耸耸肩,递过两张相片。
应该是那种颇具有年代感的相机照出的照片,捏在手上都有一种古朴的质感。相片上是两只猫的模样,李泽一眼认出了是夏尔送给玛丽的那只黑猫,虽然是同一只,但一张上的眼瞳是金黄色,而另一张上的眼瞳则是绯红色。
李泽盯着夏弥尔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