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法国巴黎。
记得那天下午的巴黎,热气球随着风向飘越了大半个巴黎城。
那是蒙哥尔费兄弟制作的高17米、直径12.5米的大气球。这只气球装饰极为漂亮,同时还配有法国皇家的标志,它是王室的象征。路易十六带领着玛丽王后和满朝文武来到凡尔赛宫,准备一同欣赏这创世纪的伟大壮举。
约瑟夫·蒙哥尔费将一只公鸡、一只鸭子和一只绵羊放在一个篮子里,挂在气球下面。在三声炮响之后,热气球升空,直升到500多米的高空,8分钟后,飞行的气球降落,着陆在3.2公里之外的农田里,除公鸡的翅膀收了一点伤外,绵羊和鸭子都安然无恙。
路易十六大喜,赐名热气球为蒙哥尔费气球。同年11月21日,两名青年科学家F.P.罗齐埃和M.达尔朗德乘坐蒙哥尔费气球,在巴黎上空飘行25分钟,平安降落在距起飞地约8.9公里的地方,这是人类第一次升空航行。
记得那天下午的巴黎,巴黎协和广场上人声鼎沸,气氛是那么的欢腾、激昂,国王路易十六被押上断头台,在人民的欢呼中,人头落地。
那是“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成立的标志,路易十六的高喊“我清白死去。我原谅我的敌人,但愿我的血能平息上帝的怒火”似乎无济于事。
也记得那天下午的巴黎,她用自己的血封印了一位公主,那位变成吸血鬼却不愿伤害子民的公主。她将公主安置在密林的深处,为的是不让有心的人前去打扰。
而今天,在巴黎的群众为新年做最后准备的时候,一辆颇为罕见的纯黑色马车,由四匹黑马拉着,车夫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朝布洛涅森林驶去。
如果仔细看的话,那四匹黑马四肢细长,毛瑟漆黑发亮,毫无杂色,明显是昂贵的阿拉伯马种。而这四匹马几乎一般高矮,更属难得。在马路上见惯了跑车,突兀地见这一次童话中的场面,布洛涅森林中度假的巴黎人都眼前一亮,无不赞叹。
“步专员,我们这是去哪?”安德莱亚看着外面大丛大丛盛开的欧石楠。
此刻太阳早已落山,冥冥的森林中黝黑一片。没有光照脚下根本看不到路,但车夫却丝毫未减慢速度。看上去车夫像一个越野赛车手,这条到处是急弯的路完全挡不住他夺冠的手艺,有好几次这辆马车拐了个急弯,几乎就要一头撞到粗壮的橡木上,但车夫总是恰到好处地拉住缰绳,将这辆庞大的马车轻巧避开。
万籁俱寂下,马蹄不停地踩踏着路面,落叶和污泥的声音,显示着这辆马车已经偏离了大路。
热气从马鼻子里喷出,在微凉的夜风里冒出了阵阵白烟。
“根据你的报告......似乎出事地点是在法国。”步舒畅跃过门帘,看着愈发幽暗的外面。
“那是我的朋友给予的情报。”
“学长的朋友?”
安德莱亚叼着雪茄深深吸了一口:“我已经毕业好多年了,虽然还在做学院的事情,不过与你们这些小年轻相比,我早就失去了说话的资本。就好比篮球运动员,超过了巅峰期就不再是球队里的领袖人物,可能会沦为苦力,再无法成就以前的辉煌。”
步舒畅打开窗户,她并不是讨厌烟味儿,而是这小小的车厢里,被烟雾缭绕会特别闷。
“詹姆斯不是一直巅峰吗?”步舒畅打趣道。
“他老了,已经老了,我也老了,我都该和未婚妻结婚生孩子了。”安德莱亚说。
“所以这是学长你最后一次任务?”步舒畅问,“我不觉得你是那种能静下来的人。”
“别这么说,说不定有了孩子后我就会全身心当一个完美奶爸。”安德莱亚嘶哑地笑着。
“希望不会出特别严重的事情。”
“我也希望,我还准备请你参加婚礼的。”
“如果可以,我想带个人一起参加你的婚礼。”步舒畅勾起灿烂的笑。
“男朋友?”安德莱亚有点惊讶,他和步舒畅合作过很多次,但从没听过这位美女正式有过男朋友的传言。
“可能吧。”步舒畅耸耸肩,“只不过他太胆小了,如果他勇敢一点就好了。”
安德莱亚笑着露出满是茶渍的牙床。
“莱恩,麻烦再快一点儿。”步舒畅敲打了一下车厢,这句话是用法语说的。
车夫再度扬起鞭子。
“知道路易十六吗?”步舒畅问。
“波旁王朝的最后一任国王,因为大量勾结国外势力,并把勾结的密函藏在秘密橱柜里,用他自己精心打造的锁锁住,但法国大革命,被他曾经最为宠信的锁匠加曼所出卖,然后引发法国民众的怒火,最后死在了断头台上。”安德莱亚声音厚重低沉,他对法兰西历史颇有研究。
“路易十六国王的妻子是?”步舒畅又问。
“玛丽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与皇后兼奥地利大公、波西米亚及匈牙利女王玛丽亚·特蕾西娅的第十五个孩子,传说是一个美人。”安德莱亚有些疑惑,“这和我们来这有什么关系?还要动用巴黎密党的势力。”
步舒畅直视着安德莱亚的眼睛:“他们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