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看了一眼办公室秘书艾玛发过来的行程单,抬头望着面前这座皇后城的代表性建筑海伦娜大教堂。
说起海伦娜,能想起的便是当年风靡美国的西进淘金热,但这座城市太孤独,作为蒙大拿州的首府只有7万人在这里生活。当然,旅游业的兴起时不时能让这里的疗养资源得到人口经济的流动,不过这里还是太冷。
他全副武装,但仍旧难以接受这边的天气。
作为一个南方人,常年生活在无法下雪的地方,甚至没有去过北方,突然来到了北纬46度的海伦娜市,他恨不得在里面穿上两件秋衣秋裤来抵御外来的物理伤害。特别还是快到圣诞节的12月。
街上寥寥无几,过往的车一个小时内一只手就能数得出来。这种学校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不是有什么秘密就是见不得人。
当然,这全是废话。
端着一杯热咖啡,李泽委委颤颤地坐在海伦娜大教堂前的铁椅上。
艾玛委实是个出色的秘书,两周内将一个极大的信件袋送到了李泽的手上,伪造的各种证件,各种银行卡,各种行程机票,包括厚厚的一沓百元美金,一应俱全。当然,最让李泽想不通的,是那张璀璨发光的身份证。
按照惯例,他不被算入难民、遗弃、黑户等,他的证件号理当随着他被注销才对,所以这张身份证是怎么弄的。他很疑惑。
钟声回荡,早已进入南回归线的太阳早早地对着北方坐了告别。他在这坐了整整三个小时,要不是行程单上的“请在海伦娜大教堂前耐心等待,会有人来接你”这句话,他就能躲在某间咖啡店里惬意喝着咖啡而不是在这淋了三小时的雪。
“该不会是骗我吧!”李泽在雪地里抓狂。
爽约的话可以先打个电话,然后就能找间酒店住上总套套房,美美的泡在热水中,因为六张银行卡根据艾玛说价值超过5000万美金,这是父母的留存和学校提前发的奖学金。忘记的话,若艾玛查到也会打电话给他,除非他们觉得F级的学生没有入学的权利,那大可拍拍屁股走人。如果是考验他的话,拿他可真要用只在同学面前使用的粗鄙之语骂人了。
这就是李泽此刻的感受。
他哆嗦地从口袋中拿出怀表。
一枚纯黄金打造的怀表,随着信件袋一同寄到,之所以知道是黄金,因为他狠狠咬了一口,一口牙印像是标记的黏在怀表上。没有署名,没有寄件地址,就像个幽灵,莫名其妙的跟着过来。
6点36分。
“F**K!”李泽以朴实简洁的英语大吼。
“OK,我来了。”有人突然在他背后说。
李泽扭过头,看了一眼背后那个男人,褪下了西装革履,穿上了纯白的羽绒服,似乎是滑雪的那种,看起来超暖和。但这周围的积雪,要是掉进雪里一定找不到。
“哈特!”李泽高兴得像是看见自家媳妇儿一样,冲上前跳在哈特身上,“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冷死了。”
哈特被这样抱着,颇难为情。
“走吧,帮你买的炸鸡都要冷了。”
“兄弟,够义气。”李泽拎着行李箱,跟着哈特走到海伦娜大教堂后面,“你别告诉我你在后面等我。”
“......大哥,这里才是海伦娜大教堂的前面。”哈特被冷气呛着。
“哦,我第一次来不知道。”李泽说。
哈特对李泽的未来很揪心,决定暂时不讨论脑子好不好使这个问题,拉开了车门,“两个小时的车程,再不走,就等着冷死在路上吧。”
李泽站立军姿,这是军训学来的。
哈特无暇管这么多,他就权当自己的这位新舍友新学弟是位中二患者好了。
夜间的山路,白雪飞舞,一辆粉色的宾利驰骋在山林。
哈特从箱子里抽出一支雪茄递给了李泽,当然,他自己也抽着一根。天冷的缘故,两面的窗子都死死的关着,即便大功率开着暖流空调,也吹不散烟雾,像个大号的锅炉,只是飘着号称夏娃的少女白色烟雾。
虽然两人都不怎么抽烟,甚至一呛一咳。
“你说我们这么做好吗?”李泽率先熄灭,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
“有什么不好。”哈特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捏着雪茄大口喷云吐雾,“这车这雪茄甚至车后面两瓶84年红酒都是校长的,但他会大方的拿出来让我来接你,说明他不在乎这些。李泽,这可是好东西,比市面上的雪茄都要好。”
“问题我没烟瘾。”李泽叹了口气。
“说得好像我有烟瘾一样,这是享受。”哈特眉开眼笑。
“为什么你们和陆路简华晨先走,让我德国玩了三周。”李泽皱眉,“我可能比他们还要准备得充分。”
“准备什么?你接受了这个设定了?”哈特微笑。
“不,不同的神话体系怎么能那么快接受。”
“说出来你不要太吃惊,我也不接受,甚至觉得我眼睛看到的是假的。但事实就摆在那里,除非你将眼珠挖出来说你没看见。”哈特说,“我不是什么基督教天主教的信徒,可以说我的无神论者,但我清清楚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