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单方面的歼灭战足足打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拂晓时分,西夏军实在不敌,然后才退回了各自的城中。
而宋军在大胜之后,也没有追击。而是开始清算自己的战果,还有统计伤亡情况。
经过一整天的统计,各营的伤亡报告都禀报了上来。
其中步军伤亡八千多人,不过大部分都是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而真正阵亡的不到两千。
骑兵伤亡三千,大部分都是马受伤后,摔下来后被敌人杀死的。
而赵穆的王牌,铁浮屠伤亡了八十余人。其中死亡二十余人。这些人都死于自己的战马无力,不是栽下去摔死的,就是被踩死的。真正被敌人斩杀的也就七八个人。
而鹰愁峡守军的伤亡最大,一千多人阵亡,四千人受伤。
尽管这一战宋军的伤亡不小,但战果也不错。
全歼了萧野率领的辽军援兵三万,缴获战马上万匹,甲胄兵器等物资无数。而西夏的二十多万大军,被宋军直接斩首了小一半。
如今逃回夏州城的就只有不到八万人。其余的人都流散到了其他的城池,或者是直接当了逃兵。
而宋军此时正在夏州城下拿斩获的首级筑京观,顺便统计各部的军功。
望着那堆成小山一样的京观,李清露顿时感觉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直到晓蕾掐她人中,给她顺了好几口气才让她缓过神来。
现在李清露不知道自己的所做作为到底对不对。她作为西夏国的公主,理应庇佑自己的子民。如今他们的首级像一座塔一样被摆在那里,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一想到这每一个首级的背后,都是一个家庭,都是一个個失去丈夫的女人,一个个失去父亲的孩子,一个个失去自己儿子的父母。一想到她们满是泪水的脸,李清露便不由得一阵眩晕。
李清露醒过来后,她径直就走到了赵穆的营中。而赵穆此时正在写给耶律延秀的书信。
尽管李清露带着面纱,但的脸色从红润变成了煞白,这让赵穆多少有点揪心,他问道:“怎么了?”
李清露说道:“夫君,我.”但是李清露又说不出来。
晓蕾此时说道:“王爷,殿下望见京观,晕倒了。”
赵穆关心的说道:“哦?有这种事?”
李清露叹了口气说道:“是啊。那些人毕竟是我大夏的子民。我”
赵穆知道李清露现在有些内疚了。赵穆给他宽心道:“我们这么做,只是为了之后兵不血刃罢了。是为了更多人活着。况且,这不算什么。”
李清露皱眉问道:“这还不算什么吗?对!毕竟死的不是你们大宋的子民,你当然不心痛了。”
赵穆面对李清露的质问,他回答道:“我杀的只是军人。而如果我不打这一仗的话,你们西夏军破城后,用来筑京观的材料可就不止军人了。而且西夏军的京观可比我垒的高太多了。”
李清露听到赵穆话,也是顿时哑口。因为赵穆说的没错,西夏军破城之后会屠城,城中能活下来的就只有被当成战利品的女人和小女孩。
赵穆望着爱人软下来的态度,随后安慰道:“好了不用想太多了,战争的本质就是这样。既然开战了,就要比一比谁更没有底线。而我是一个有底线的人。至少对你们西夏人是这样的。而我将西夏纳入版图,也是为了子孙后代着想。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清露不想再看到流血,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李清露闻言点了点头。她说道:“嗯!交给我吧。眼下该有的威慑都有了。我也可以去劝降赫连将军。只是我这心里还是有些.”
赵穆说道:“这样吧,等我们拿下灵州城,全盘接管西夏后。我便免去这些阵亡士兵家庭三年的赋税。这总行了吧。”
李清露此时上前,隔着自己的面纱在赵穆的脸上亲了一下。
李清露说道:“那我就替我大夏的百姓谢过我的夫君了。”
赵穆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毕竟他也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
这是因为他之前就跟哲宗商量好了。等占领西夏后,为了笼络民心,以减免三年的赋税。而赵穆如今拿这件事来搪塞李清露,只是开一张已经兑现的支票罢了。
李清露这个时候问道:“对了夫君,我几时进城去劝降赫连将军?”
赵穆回答道:“还不到时候,我们要把他们逼的彻底走投无路后才行。眼下这个京观只是吓吓他们。两天后再去也不迟。”
李清露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晓蕾离开了。
赵穆回到了帅案前,继续写着自己的书信。他在自己的书信里狠狠地嘲讽了辽军的无能,他让耶律延秀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现在的辽国只有对宋彻底称臣纳降这一条路可以走。如果还执迷不悟的话,那么这三万援军就是他们以后的下场。
赵穆写完书信之后,便让菊剑将那名信使带了过来,赵穆将书信交给他,随后让人给他牵了匹快马来,给了他一锭金子的盘缠,便打发他回辽国去了。
经过两天的心理攻势,夏州城内的守军,望着那差不多跟城墙一般高的京观,都是心惊胆裂。其中有些士兵们感叹上天眷顾,他们成功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