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珊还没睡醒就接到了陈茹的电话,“喂!”李珊双手齐上揉搓着自己睡意朦胧的双眼,隐隐约约好像看到有是委托……打来的电话,于是强忍住困意就接听起来,李珊有个习惯就是会在自己的手机上将代理案件委托人的联系方式存成“XX案委托人XX”,这样就不会弄混影响委托人对自己职业专业度的信任。
“不好意思李珊律师…”陈茹也知道自己这通电话打的过早了,原本其实陈茹只是试探性地打过去,如果没有接通陈茹也就放下手机了,但是出乎陈茹预料的是居然在刚刚响了几秒后就接通了,顿时陈茹的眼泪就像倾盆大雨一般地落下,“呜呜呜呜…”
李珊顿时就被惊地清醒了9分,剩下那一分是被吓到了,我的天,这是怎么了?李珊转而又看了看手机来电姓名,心想着这么早,陈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女性之间总是有一种魔力就是互相容易感同身受,也就是共情能力特别强。
就譬如说李珊在天还没亮的时候接听了陈茹的来电,一肚子的气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来时就听到陈茹情绪崩溃的哭声,此时的李珊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从睡梦中被打断的,而且现在也不属于正常工作时间,李珊完全有理由直接挂断电话,即使事后陈茹问起来也可以大大方方地解释以为是谁恶作剧呢!或者极有可能陈茹根本不会问原因。但是李珊没有,反而一直默默地等待陈茹平复情绪。
在李珊入行之前,就有很多的自称的“过来人”来苦口婆心地劝诫说:“女孩子不适合做律师,女孩子最适合从事的行业就是教师、护士、或者考公,稳稳当当地,相夫教子就很好了。非得出去折腾,到头来不是还得回老家!何苦来?”还有人说:“律师行业纯靠酒局积攒案源,你说你一个小女孩儿你能喝过大老爷们吗?等你结婚了,你丈夫能不因为你总出去吃饭喝酒和你吵架吗?女孩子无论到了什么时候还是要以家庭为重!”“女孩子…女孩子…女孩子…”
但是在李珊自从坚持着走这一条最初不被看好的职业路时起,就不仅遇到了性格迥异的同事、还遇到了具有不同诉求的委托人,以及寻求不同帮助的人群,就譬如说此时在李珊耳边的电话所连接的另一端的陈茹,李珊觉得可能陈茹此时给自己打这通电话她的目的不是为了催促案件推进而更多的是为了寻求一个容纳她释放负面情绪的通道,而作为女性律师天生就比男性律师更为具有优势的一点就是:女性仿佛天生就具备温暖人心的力量、她可以遇强则强也可以保有十足的耐心做一个陷入悲伤情绪中的人的倾听者,李珊想倾听这种能力可能男性会显得更弱一些,毕竟男性更倾向于进攻而不是防守,而女性更多的时候会更乐于做一名防守者。当然,在李珊为数不长的职业生涯中,她也不仅一次靠着女性的“弱”在无形中化解了一个又一个的矛盾。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本没有什么只有男性能做的工作!
“谢谢李律师,真是不好意思”陈茹渐渐平复了情绪后,用着充满鼻音的嗓音说着:“打扰李律师休息了,我就是…就是…”
李珊此时已经完完全全清醒了,但是又不知道此时是否应该主动询问,毕竟对于现在的陈茹来说极容易情绪再次崩溃,毕竟接二连三的打击换作是谁都受不了,虽然现在的实际情况是李珊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陈茹又遇到了什么突发的事情使得她情绪如此激动,但是能咋整,确实此时不适合主动问!
“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图片能证明对方意图不轨吗?”陈茹此时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建设,转而问道。
“如果单单只是一张图片是没有什么证明力的!除非…”
“除非什么?”陈茹焦急地问道。
“除非在发的这张图片的前后对方还留有其他的文字等书证或者实物等物证,在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条的情况下才具有证明力。方便说一下是什么图片吗?什么内容?谁发来的?”李珊此时有一种感觉可能这种看似突兀的图片会在未来的某一刻发挥出作用来,所以李珊此时选择询问陈茹。
“之前因为需要问张剑孩子的情况,所以和张剑直接的微信一直没有删,自从两个孩子有事后,我和张剑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但是刚刚我做梦惊醒后,拿起手机居然看到张剑给我发了一张图片过来,我也没想太多就点开了,结果我发现这就是一张赤裸裸的挑衅图,照片中叶子靠在张剑怀里,眼神似有似无的瞟过来,我现在更加确定她就是害死我孩子的凶手,她现在就是在挑衅我!…”说着说着,陈茹的情绪再次崩溃了。
李珊可以理解作为一个母亲的这种心情,本身叶子就属于第三者插足之后才导致的陈茹、张剑的婚姻彻底破裂,而且从陈茹的描述中可以分析出,最初张剑提出离婚时陈茹是努力以孩子健康成长需要完整家庭为理由去挽留过的,那么这个过程中也许会和叶子发生直接冲突。可是李珊不理解的是,现在这个状况怎么说叶子都属于绝对的赢家了,为什么还非得再来刺激陈茹一下呢?这是什么三观?而且如果叶子和张剑真的如陈茹所分析的那般确实是整件意外事件的策划者、推动者的话,她又为什么宁愿承担着鱼死网破的风险也要来挑衅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