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刘律二人尽可能备份好现场状况后,赶忙回到车里向律所开去。
毕竟案发地刚发生过死亡案件,又处在如此偏僻的位置,真的是如王泽所言既无人又无车经过,着实有些吓人,还是早些离去为好。
到了车上,李珊慢慢的回笼思绪,“这么偏僻的地点,王泽关于他走错路才开到这个位置的讲述的可信度高了很多,那么据王泽所言以及结合我当时在医院ICU门前看到的一幕,死者应该年龄挺大了,那么这么偏僻的地段,看着也是没有什么村落可供人居住的,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呢?而且如果案发时果真如王泽所言,周围除了他和死者之外再无其他行人或行车,那么这么宽敞的路段,也不至于就那么巧就撞上了,还撞的那么严重啊?”李珊边翻阅着手机刚拍摄的案发地点周围环境,边如是想着,“好像案发地点附近真的没有监控。本案也不是案发当时就报警了,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王泽关于事发时车速的言论是否真实。”“而且,这么偏僻的位置,又是谁报了警呢?”
以上这些疑问,有的是能在公安机关的卷宗中得到解答的,但是法律明确规定了,在公安侦查阶段,侦查卷宗是不允许查阅的。
“怎么办呢?刘律有什么新发现吗?”李珊偷偷看了两眼刘律,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二人一路沉默地开到了公正律所所在CBD大楼的前一个十字路口,明显感觉到律所大楼附近人影攒动的,怎么了这是?
但是明显现在不是一个八卦的好时机,于是二人谁也没主动开口交谈此事,刘律直接把车停在了地下停车位,二人坐电梯直达律所所在楼层。
“你俩可算回来了,楼下都炸锅了!”二人刚一出电梯,就看到团队内姜雨律师在前台处四处张望,拿着手机敲打着什么。
“怎么了?姜律师”李珊主动问道。
“你俩刚才上楼没有看到楼下围了左一层、右一层的人吗?”
“看到了,确实挺多人,那是怎么了?”
“据说都是王泽这个案件被害人的家属,来闹呢,今早你俩刚出发去看守所就来了,你俩这要是晚走一会儿,那都不一定能不能出去这个大楼,今天会见算是悬。”姜雨焦急地说着。
今早一来,李珊和刘律都寻思上楼拿上材料就出发,所以车都停在了大楼前的临时停车位…所以,真的是很有可能出不去会见了。
“那他们是什么目的啊?要赔偿的话,也不应该来律所闹啊,去恒华集团不是更好嘛!”
“可不是嘛,我和小王今早看着人越来越多,然后你看”说着姜雨指向了楼下那一团红红的一片,“那是个横幅,我和小王下去之后,发现还带了横幅—’抵制为杀人犯做辩护’!我这一看情况不妙啊,我就试图劝说他们离开,但是根本无用而且又被缠住了,我是好说歹说才脱身啊,我想了又想,你俩可千万别从正门上楼啊,这要是被堵了,绝对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他们都是什么人啊?”刘律开口道。
“我问了,他们说肯定是有冤之人。然后情绪就变得很激动,我想我是下来灭火的也不是点火的啊,就没再问。”姜雨边看向楼下边说着。
“行,我们先回办公室,实在不行就报警吧,他们这完全涉嫌扰乱公共秩序,没事,等中午他们再不离开,下午一上班我们就报警。”刘律看着楼下轻声说道。
“通知团队人员10分钟后来我办公室开会。”说着,刘律迈向了办公室的方向。
会上。
“李律师,你把今天你在现场拍摄的照片投影到幕布上,然后简要说一下你的分析。”人齐之后,刘律指示道。
“这张是警察出警后死者所处的位置,其实这个位置如果换成闹市区,王泽挪没挪效果都是一样的,但是大家请看,这个片区前后左右都杳无人烟,很是偏僻,根据王泽和王琳的描述,是当天晚上吃饭之后开车回家,家的方向是正东,那么他应该是从西向东驶过来,那么也就表明案发时他的车头是朝向东面,案发时他应该是占左道,也就是说明案发时死者应该在道路的左侧相当于路中间的位置,而现在死者是在对向车道旁的一条胡同内被发现的,王泽作为一名年轻气盛的23、24岁的成年健康男性,他是有可能将死者挪过后放置的,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死者所处的胡同,报警人是在案发后多久发现的死者才报警的?报警人又为何会出现在如此偏僻路段中更为偏僻的胡同里,以及这些人?”李珊最后透过落地窗指了指楼下。
刘律接着问道:“之前看到过文书材料有写碰瓷式自杀,这个消息来源是哪里?”
这时一名年轻的律助举手发言道:“这个材料是我统计的,那天我们团队在四处搜集消息,我正好有一个同学现在在死者最后就医的那所医院实习,我就向他打听,他无意间说到人刚被送到医院时,有一次路过手术室,好像听到有人说这回死得值了!然后我问同学后面还有没有说什么,他说后来就走远了,没听清了,也由于每天他都在医院里,遇到这些事听到这些话早就司空见惯了,也就没特意留心去听。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有可能是自杀式碰瓷,后来王琳女士来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