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的了?”
“玩儿没玩儿阴的我不知道,现在可能还没到那时候。但是因为他们我们来之前学英语废老鼻子劲了,而且学了也全他妈忘光了。要我说就直接该干嘛干嘛,和那帮外国人也用不着废话。”姜灿真心实意地骂着,看样子这次来特意突击英语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楼时麒本来一直在前面紧贴着贺荣川安静地走着,这会儿也深以为然地转过来猛点头。姜灿见有人积极响应,也来了劲头儿。大倒一番苦水以后话锋一转说:“我们几个虽然倒霉,可你还没看孟维清学英语的时候呢。他虽然曾经是个大学生,但那都是几十年前了。上面检查我们学习进度的时候其实他比谁都慌。”
八卦不愧是人类的共性。就连看上去沉稳的丁泽也加入了我们,贺荣川更是一早就放慢了脚步等着听后续。
“我也听说过孟维清以前好像不是现在这样。”丁泽刚开了个头儿,姜灿就迫不及待地接上了:“可不是。别他看现在人模狗样的,曾经也是一刺儿头,没少挨尅。”
我不由得看向了孟维清在黑暗中的背影。虽然接触不多,但每次见都觉得他深藏不露,真看不出来这人还有那么一段儿。
楼时麒本来和他们相处起来还有些拘谨,这会儿忍不住问:“你们咋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姜灿大拇指向外歪着,往前一指:“我们虽然没见识过那时候,但是可有人和他共事多年。”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往前行注目礼。
孟维清像是听见了有人在背后议论他,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我们安静了下来,自顾自认真走路。
白老师温和地在一旁提醒道:“维清,看着点儿路,别再摔了。”
当所有人都关注你过去的糗事儿时,只有见证过你出丑的人才会关心你会不会再贡献谈资。
我跟着279一路来到了一处废弃的葬祭庙遗址。
孟维清去和摩根交涉了几句,二人又一起听那个法国的埃及学家杰奎琳说了什么,回来告诉我们:“这里应该就是布莱克爵士说的【全知神庙TepleofallKnog】了。”
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个地儿,而且竟然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帝王谷的西谷不同于葬了大多数法老和贵族的东谷,这里其实并没有什么主要墓葬。我也是头一次来这里,没想到竟然会看到一座不合时宜的葬祭庙。
要是硬说这是荷鲁斯神庙里提及的两座神庙之一,我觉得不是特别有说服力。但是亚诺的队伍和279的人都纷纷围上去,也不知是有啥可品味的。
地面上的东西不大吸引人,我也不想去掺和那些。无所事事,只能仰着脸看天。
带着寒气的半块月亮悬在帝王谷上,透着点儿尖锐的皎洁。由于没有一丝云彩,照个亮儿总是够用了。
这会儿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跟着考古队变得作息规律的我已经开始犯困了。同样在考古队早睡早起的楼时麒倒是精神头还挺足,可能领队在我们临行前把的那一顿夸给他打了鸡血吧。
李元虽然一直表现得吊儿郎当,但正事儿上不含糊。而且这里面估计就数他最上心了,毕竟这是和他小命儿切身相关的。
两个队伍的人都各自从领队那儿领了任务,拉开阵仗就把这古埃及破庙给瓜分了。不过庙就这么点儿,来了这么些大和尚,人员必然有所重叠。于是大家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作为边缘人物没分到活儿。于是这帮人在神庙里学探究的时候,我就捡了个石墩子坐着发呆。亚诺没事可干,四处指点了一番以后一屁股坐在了我边儿上。
我斜过眼睛瞅了他一眼。
亚诺这回难得的没即兴表演,只是望着神庙满怀期待地说了一句:“等月臣他们找到线索,咱们就能看到结局啦。”
亚诺真的是个很难看懂的人。本来我觉得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儿,而且长袖善舞的,没想到还有这天真的一面。难道他不知道布莱克爵士其实跟279才是一头儿的,而且今天夜里肯定不只是看一堆破柱子这么简单么?
根据布莱克爵士叔叔六十年前的记录,今年应该和那会儿一样,会出现不同寻常的天象。不过具体是什么布莱克爵士却不肯说。想到他打的哑谜我就心累。
这个布莱克爵士就像是那种游戏里伪装成路人的扫地僧,我们这帮人攥着他透露出来的消息就来人家坟地一个劲儿地刨。
我和亚诺坐的地方离大部队不远不近,刚好能够借着月光看到蚁群似的人影。不过众人都埋头干活,偶有交谈也被毫无生气的断壁残垣吞没了。这么看来真有些荒诞哑剧的感觉。
由于对这次兴师动众行为的认可度不高,我没回应亚诺,他也安静地闭上了嘴。
于是我俩就像是两只咸鱼,一起坐在废石料上晒月亮。
有只燕子猛地从夜色里滑出来,低低地在我们头上盘旋。应该是只睡在法老陵寝里的小家伙。
亚诺轻笑了一声。“煜,这燕子和你一样是从英国飞来的”。
我没搭理他。
他又抬起头,对盘旋在头上的燕子说:“是我们吵醒你了嘛,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