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足又不显得刺眼。
舒适的沙发松快地在屋子当间围拢着,呈凹字型,缺口对着窗户。沙发中间摆着一条几案,上面摆着些茶点。颇有些十九世纪沙龙的感觉。
我们落座后老者把轮椅停在了沙发围城缺口的地方,背对着落地窗。
进来以后没看到279剩下的几个人。
常笑,广宇和夏商周不在,藏头露尾的寒乌和李元也不在。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安排了什么别的任务。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没怎么接触过常笑和广宇,寒乌更是见都没见过。
孟维清刚刚跟着老者一起在门口迎了我们,他没找地方坐下来,而是站在了老者身边。
“这位是布莱克爵士。”孟维清介绍说,“他在埃及很多年了,对我们这次的行动提供了帮助。”接着他又把我们几个介绍了一番,最后说:“我们这次来是有些问题想请教您。”
布莱克爵士全程面带微笑,听孟维清说完点了点头。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孟维清说英语。没有什么口音,很是干净利落。
其实我脑补过279他们集体参加英语补习班的样子。有可能像是我们考古队学阿拉伯语一样,大家学完了就忘,都怕被老师点名起来练习对话。
可能是听了李爷爷的描述,我对于279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十年前。但是这几次接触下来发现,语言对279来说并不很成问题。毕竟是国家级的行动团体,成员素质就是不一样。
但是这么训练有素的队伍为啥会挑我和楼时麒加入队伍?
我可能是因为误打误撞发现了无名神庙,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他们必须得带上我的原因。更何况这帮人为什么需要楼时麒呢?
这个念头没纠缠我多久。
布莱克爵士招呼我们尝尝英式的茶点。
大家拘谨而热闹地聊了起来。我心里琢磨着,机械地抿了一口茶,又塞进去一口司康饼,半天才咽下去。
楼时麒就坐在我边儿上,他凑过来小声说:“咱们竟然是和英国爵士一起吃东西诶。”
我看他没见过世面的小模样觉得有意思,刚要逗他一逗,突然想到布莱克这个姓氏听起来很有些耳熟。
恰好这时候也吃得差不多了,布莱克爵士开口引入了正题。
“刚刚孟先生介绍过了,但我觉得还是要说明一下把各位请过来的缘由。”
我们都看向他。
布莱克爵士双手交叉搭在腿上,温和地说:“我在埃及工作了四十多年,对这里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可以说,除了伦敦以外,卢克索算是我生活最久的地方了。我大学毕业后每年都会来,因为从我六十年前第一次来过这里以后,就觉得和这里很有缘分。可能就是命运,我们家的人都喜欢埃及。说起我的家族和埃及的缘分,那就得追溯到七十多年前了。”
这时候我终于想起布莱克爵士为什么听着耳熟了。合着他就是布莱克家族的当家。
布莱克爵士接着说:“我听说你们要去沙漠里。那么我的确可能有些小建议给你们。”
听到这里我一怔,这才想起来我连279到底要去干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要是进沙漠的话,那果然就和亚诺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了。
跟着279行动的时候,我一直本着该我知道的会告诉我,不该我知道的没必要凑过去问。话虽如此,但是连主要目的都不知道也还是有点过了。
这两天总沉浸在埃及文化的迷题里,我都快忘了279他们的初衷是有磁场的石头,而不是无害的文化交流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孟维清。
他还站在布莱克爵士身边,像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一样,垂眸看了我一眼。但我没从这个眼神里得到任何信息。
布莱克爵士回身按了一下书桌上的按钮。
不一会儿就进来了一个用三件套蔑视埃及天气的英国中年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也穿着过于得体的埃及人。埃及人利索地把我们面前收拾干净,三件套给我们每人又添了茶,还摆了一杯在写字台上。
那三个人做完事情就安静地离开了,我们只来得及茬空说了几个谢谢。
“昨天孟先生联系我,说你们进了荷鲁斯神庙。相信你们有一些问题想要知道。”
布莱克爵士摇着轮椅转到了书桌的正面,拿起了一沓挺厚实的资料。
我们把资料摊开在几案上。
其中有几张开页很大,不得不把茶杯都推到一边给腾出地方来。离我近的那张很有些岁月的纸上一只眼睛木然地睁着。
荷鲁斯神庙的得名估计就是源于祭坛后面这只荷鲁斯之眼了。
“这些是荷鲁斯神庙里壁画和天花板上黄道十二宫图的拓印。”布莱克爵士跟我们说。“如你们料想的一样,当年法国队进到了这所神庙里。不过拓印的不是他们,是英国的埃及探索学会。”
我们正消化着面前的拓印和布莱克爵士给出的信息。
那么既然是埃及探索学会拓印的,为什么会在他的手上?
布莱克爵士视线扫过我们。“你们可能会好奇为什么现在这些拓片在我手里。”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说:“这是因为当时资助埃及探索学会的,就是布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