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宋大林对叶秋娘的感情非常的深,如果叶秋娘真的死了,宋大林会不会再婚都是未知数,即便再婚、娶的也不会刚好是于陈氏。
“这事自有爹和弟弟们去办,婉婉你伤的重,这几天别乱跑,务必要好好修养身体,还有照顾好你娘和弟弟。”
宋大林眼神幽深,阻止宋清婉可不是对豆腐西施有情的样子,而是要摧毁、捣碎与毁灭,他真的动怒了。
宋清婉瞧了一眼,并没有反驳,“行,我照顾母亲,米汤熬好了吗?黏稠点,等会喂小七喝一点。”
“好了,药也熬好了,姐你先喝,等会儿再给娘和小七送去。”宋清雅抹了抹眼泪,重新振作起来,双手麻利的倒着药汁往碗里。
宋清婉也正好把夹板削好,相当精致小巧的两块弯板,摸着没有毛刺后这才去洗手。
宋清雅很好奇,拿起夹板看了看,问:“姐,这就成了吗?我瞧着挺硬的,会不会伤着小七?”
“没有完成,还要贴层棉花,再套层柔软的棉布,我针线活不好,套子等下你来缝。”
宋清婉说罢,端起滚烫而黑乎乎的汤药一口闷了下去。
“哎!”宋清雅阻止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怎么回事?姐姐不觉得烫吗?眉头都不皱一下,而且也不怕苦了?
不,一定是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姐姐长大了,变得能忍了,而这些大多都是因为自己的莽撞造成的。
宋清雅自责又心疼姐姐,吸了吸鼻子,手伸进衣袖里找荷包。
她哭丧着脸把宋清婉给弄懵了,“怎么了?”她喝错药了?没有吧?就是太苦了些,但为了治伤可不能矫情,只能祈祷药效跟它的苦味成正比。
但宋清雅只是给她拿出了一颗饴糖,“喏,吃糖就不苦了。”这是她珍藏了很久而舍不得吃的糖,如今送给歉疚的姐姐。
宋清婉眼睛一亮,有甜的谁想吃苦呀,她太需要了,中药谁喝谁知道,幸亏她不娇气,否则隔夜饭都要吐了。
那头的父子三人见姐妹俩相处温馨和睦,一时间也跟着放松了心情。
事情都会过去的,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去克服困难,宋家只会越来越好。
而首要任务就是消除潜在的威胁。
此时巷口于家,于陈氏母女俩心不在焉的吃着清汤淡水的寡味饭菜,一边支起耳朵听着巷里的动静,久久不见宋家的哀声传来。
沉不住气的于阿娇忍不住抱怨,“娘,大夫稳婆都走了,宋家到现在还没有报丧,不会那宋叶氏还活着吧?”
于陈氏同样心烦意乱的,“再等等吧,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为了弄死那姓叶的,她可算是煞费了苦心,但那贱人要是没死,对方许她的好处将会取消。
最重要的是,她见不得叶秋娘那女人过的幸福,凭什么呀?她明明长得比叶秋娘美,却嫁给了一个天天打媳妇的酒鬼。
而叶秋娘却嫁到把她疼到骨子里的男人,当官的!
所以,她要弄死那个酒鬼,顺水推舟帮别人弄死叶秋娘,拿到报酬当嫁妆,嫁给最会疼媳妇的男人。
凭自己的美貌,宋大林只会更疼自己,他们将会再生几个儿子,给她的阿娇当靠山。
于陈氏眼里的癫狂,于阿娇习以为常,也不害怕,她娘只会对付外人,谋求利益助自己嫁入陆家。
而宋清婉和叶秋娘母女挡了她们的青云路,那就该死。
于家的母女俩暗搓搓的诅咒着宋清婉。
而东宫里,李明赫带着一身的伤回来,帝后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可把他们稀罕坏了,赶紧吩咐最好的御医过去看诊。
他们也急忙从各自的事情中抽身赶来,瞅瞅儿子有没有、被打残?
李明赫自幼便是天选之子,文韬武略,样样头筹,事事万能,十五岁替体弱多病的皇帝处理朝政,将朝堂上下收拾的服服贴贴。
即便他要出家当和尚,朝臣都集体死谏挽留,最后大元朝出了个半出家的太子。
因为,太子执政从不收揽权力,不管是皇帝还是朝臣,都是又有钱又有权,只要你有本事且不触犯律法底线,完全可以自由享乐。
偏这种放养式的管理与统治,将大元朝推向了盛世,变得河清海晏,时和岁丰,国泰民安。
以李明赫的能力,帝后并不担心他会被别人搞死,他们只盼着李明赫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主脉嫡出后续有人,他们的帝位与后位才会更加的稳固。
天底下最尊贵的一对夫妻相携而来,但李明赫还在沐浴,他们、得等着。
瞧瞧,儿子比他们的架子都大,谁让、他们得倚靠儿子呢。
帝后习以为常,倒也没有生气,而是在李明赫的寝殿里随意的到处看看。
忽然,一抹红色引起了皇后的注意,“哎、夫君,你瞧那像不像姑娘家的红头绳?”皇后指了指李明赫换下的衣裳旁边的红绳。
“娘子,你一定想多了,即便是红绳也是绑、人参用的。”采药人挖参的时候先系红绳,以防人参跑掉,这点常识皇帝还是知道的。
帝后穿着家常,在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说话也似寻常人家的夫妻,他们皆是四十来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