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像狗皮膏药一般这么惹人讨厌?
顾德音不欲再单独见祈今之,继续跟他掰扯下去没有意义,所以她直接拒绝了他的求见。
薄青崖见状,“不若我出面跟他说清楚,让他知难而退。”
他以前不看好萧明章,可经过了上回他不顾安危到疫区去找顾德音,他就认可了这个人。
所以,他并不希望两人因为祈今之这根搅屎棍而产生误会。
顾江淮也道,“这样也好,不然他老是这样,传出去也不好听。”
顾德音本想直接打发了祈今之便是,可听到父兄这样说,她瞬间闭上嘴巴,不能让父兄觉得她要成亲了,他们就不受她重要的错觉。
于是她轻笑道,“那就有劳崖哥了。”
薄青崖很高兴,嘴上却道,“我们是一家人,你跟我客气什么?”
说完,他伸手揉了揉顾德音的头顶,然后在顾德音一如既往的抗议声中,笑着往会客的花厅走去。
最后,连顾德音也笑了,“我都快三十的人了,崖哥怎么还把我当小女孩啊?”
顾江淮怜爱地看向女儿,“在我们的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女孩。”
他这个女儿有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一想起她感染时疫还让人瞒着他的事情,他就要再度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实在是太胡来了。
顾德音看到老爹那表情,心知不好,这是要翻旧账的节奏,于是赶紧道。
“爹,这次我们出大钱帮助朝廷赈灾,倒是打通了南边的商路,海贸的利润之高简直超乎想象,以前都是把持在那几家的手中,如今借朝廷之力倒是让我们成功挤身进去……”
她向父亲讲述了打通这条商路能赚得多少银子,到时候,连通北边和江南的商路,顾家商行方才真正一飞冲天。
她是生意人,自然不会放过眼前的利益,这些年赈灾之余,她都在规划整合顾家的生意,把商行做大做强,一直都是她的目标。
顾江淮看着女儿眼里亮闪闪的光芒,那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会这样,这样的女儿足以担起顾家,使顾家更上一层楼。
纵使他还没有老,但他已然产生了退下来的想法,是时候该让位给年轻人了。
另一边厢的祈今之在等得不耐烦之时,看到出来见他的是薄青崖,他不悦地问,“顾姑娘呢?她为何避着我不见?”
薄青崖以前还会给祈今之几分脸面,毕竟这是皇亲国戚,可如今时移势转,他无需再卖祈今之面子,只见他皱眉回道。
“国舅爷,舍妹即将出阁,您再来找她是为不妥,还请国舅爷自重,莫要给他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话虽然说得客气,但听起来却是刺耳至极,祈今之的表情迅速变冷,真是一朝小人得志就猖狂,说的就是薄青崖这种人。
“薄公子,这是我跟顾姑娘的事情,容不得你置喙,我有话要与顾姑娘说,还请顾姑娘出来一叙,不然……”
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薄青崖冷笑一声打断,“不然如何?国舅爷,你一直无理纠缠舍妹,并不是心仪于她,而是得不到的心在做怪,如果真心悦于她,又如何忍心将她置于世人的舆论之中?”
这是他最看不起祈今之的地方,真心爱一个人,只会希望她过得好,而不是自以为是的给她惹来事端。
“你!”
祈今之气得面红耳粗,上前一把揪住薄青崖的衣领,恶狠狠地道。
“你凭什么这样断定我的感情?你又不是我,薄青崖,你别自以为是的清高,你看她的目光早已泄露了你心中所想,你是个懦夫,所以见不得我向她示爱……”
薄青崖被人说中心事,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满脸嘲笑地看着祈今之,“你那不叫示爱,你那叫做强取豪夺,不顾她的意愿,一意孤行的给人造成困扰,祈今之,你令人看不起。”
祈今之恶狠狠地瞪着薄青崖,“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在他面前,他薄青崖算个什么东西?连给他提鞋也不配的低贱之人。
正在这时,接到顾管家通风报信的顾德音匆匆走进花厅,正好看到这一幕,她瞬间来气,这个祈今之到底还要不要脸?
她一前一把推开祈今之,维护地站在薄青崖的面前,“就凭你现在这举动,我就看不起你,祈今之,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你为何非要纠缠于我?我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听清楚了吗?”
祈今之一副受伤的样子看着顾德音,他对她一片痴心,结果却换来这样的无情之语,她的心怎么就这么狠?
“顾姑娘,今天过后,我将与你绝裂……”
“求之不得。”
顾德音故意做出一副松口气的样子,没有这块狗皮膏药时刻粘着,她都觉得空气清新了许多。
祈家姐弟都是一等一讨人厌的存在。
祈今之到底是国舅爷,被人家如此羞辱,他哪里还能站在此地?
连告辞一声都没有,他直接转身就走,一如他来的那么突然一般。
顾德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帘,轻嗤一声,“什么东西?”
她转头看向薄青崖,“崖哥,难为你之前来应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