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闻言,当下着急地想要阻止,“大人……”
哪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遭到钟时名呵斥。
许氏恨恨地看着这顺天府尹,这种寒门出生的子弟最不是东西,一朝小人得志便猖狂。
这口气她咽下了,他日有机会,她定当要这钟时名百倍千倍奉还。
钟时名自然看出许氏对他的怨恨,可他连她家爷们都不怕,更何况她一个深宅妇人?
当即,他对柳若荷的请求欣然允诺。
徐惠玲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一时间,只能惴惴不安地看向柳若荷。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大嫂一向对她都是无视的,她知道她看不起她是庶出的。
惟有顾德音这个二嫂,以前还会同情怜悯她,给她温暖和帮助。
她含泪地看向顾德音,希望她还能像以前那样护她为她出头。
可顾德音对她祈求的目光视若无睹,不管她有多可怜,都别想从她这里再得到任何特殊的待遇。
她此时胸中憋着一团火,想到上辈子儿子的死,她恨不得送这一群人都进地狱。
徐惠玲看顾德音如此冷漠,心里一阵难过,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二嫂如此待她?
柳若荷对徐惠玲楚楚可怜的样子半点同情也没有,这招她用得多了,看到别人用,只会觉得东施效颦。
这个庶出小姑子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关键时刻,她可是会咬人的。
她就不信她对许氏和徐惠珠母女真的半点怨恨都没有?
“你说你偷拿了我们的东西,那你把你偷拿的东西一一说出来,看看与失窃单子是否吻合?”
徐惠玲一怔,没想到柳若荷问的是这个问题。
她被推出来背锅,时间很是仓促,没来得及把失窃的物品背全,所以她说了一两样,就说不下去了。
许氏的额头冒汗,想要提点几句,但碍于这场合不好开口,只能干着急。
徐惠珠跳起来指着徐惠玲的鼻子,不客气地催促提醒。
“你怎么会不知道?徐惠玲,你别在这儿装模作样,难道你想连累全府人跟着你名声受损?”
徐惠玲也满脸是汗,看得出来她也很急,但就是张嘴说了半天,也没再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最后,她哭丧着脸朝许氏和徐惠珠拼命地磕头。
“母亲,二姐姐,我没用,我真的尽力了,可我……只记得这些……”
原本分成两派的围观民众,当下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这是嫡母在苛责庶女,偏袒自己的女儿,让庶女为嫡女顶罪。
舆论纷纷指责许氏和徐惠珠。
徐惠珠承受不住,当即破罐子破摔。
“徐惠玲,你就是故意的,我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平素听话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二姐姐,我没有,可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
徐惠玲顶着磕红了额头的脸泪流满面地看向徐惠珠,“为了姨娘,我连命都能舍去……”
“徐惠玲,你就是故意的,我打死你……”
徐惠珠气不过冲上去就对着徐惠玲拳打脚踢。
钟时名大怒地拍下惊堂木,“来人,把疑犯拦住。”
两名衙差立即上前制止徐惠珠施暴,两人抓着她的手臂不让她再轻举妄动。
徐惠珠依然红着眼睛叫嚣。
徐惠玉看到这一幕,当即气得转身不看,只恨母亲平日里太过娇纵二妹,导致她如此沉不住气,居然不顾场合就发颠。
这下岂不是把罪名坐实?
真是有够蠢的。
“罪犯,你若不安静下来,本官就要对你动刑了。”
钟时名的声音像惊雷一般在徐惠珠的耳边炸响,她终于不再挣扎,而是脸色苍白地跌坐在地,整个身子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
许氏看到女儿这样心痛如绞,正想要不管不顾地护着女儿时,就听到丈夫冷漠的声音响起。
一直端坐的徐孝礼实在没眼再看这场闹剧,当即起身表态。
“钟大人,本侯教女无方,自是不再袒护她,还请钟大人依法宣判。”
“爹……”
在他身后的徐宁宇和徐惠玉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就这样把二妹推出去吗?
徐孝礼冷酷地回视了儿女一眼,告诫他们要知轻重,徐家不能为了一个逆女就丢了名声。
徐惠玉还想再说些什么,徐宁宇就一把拉住她,朝她暗暗摇头。
这会儿不是讲兄妹情谊的时候,父亲做得对,保全徐家才是最重要的。
徐惠玉似不认识般地看着自家二哥,今日他可以为了徐家舍去二妹,他日也可以为了别的什么原因舍去她。
这一刻,兄妹二人的情感起了隙罅。
徐惠珠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爹,您不能这样……”
无奈她的父亲连眼尾都没有看她一下,“逆女,闭嘴!”
徐惠珠如被抛弃的孩子一般呜呜哭出声。
她既恨,又悔。
围观的民众看着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的徐孝礼,舆论两极分化。
有人说他大义灭亲,是好样的。
有人说他枉顾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