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老宅事务颇多,柳铉并没有停留多久就离开了。
残余的药香被晚风吹淡了不少。
黑檀木桌上,两个白釉瓷瓶在阳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泽。
我看着那葫芦形瓷瓶出神。
柳墨白专注配药的模样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可惜那份专注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别人。
我多么希望能够真真正正取代那个女人啊
可那人是大户人家的先祖,我一个乡野丫头又怎么比得过?
我坐回檀木桌后,小心地将右手上的绷带拆开。
伤口已经结痂了,脓血凝固粘连着绷带,在绷带被扯开的瞬间,让手背上愈合的伤口再度鲜血淋漓。
钻心的痛楚从手背传来。
我看着被鲜血染得通红的手背,眼泪潸然落下。
我心里也有一个伤口。
那个伤口从我以替身的身份爱上柳墨白开始便存在了。
柳墨白对我的好,让我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替身,那个伤口也因此逐渐愈合。
直到刚才,那个伤口却再度被扯开
手上的伤口尚能医治,可心里的那个伤口却无药可治。
除非柳墨白能爱上陶安染,只是爱上陶安染这个人。
我苦笑出声:“他不会爱上我的,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许是心里有更严重的伤,明明二次创伤比之前还要严重,可上药时竟不觉得那么痛了。
上好药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铉叔找人给我送了丰盛的饭菜,尽管菜色丰富,可我却食之无味。
洗完澡。
这才发现之前的睡衣全部被人洗了,还没干。
“铉叔真是乱来。”
我无奈叹了口气,拿出衣橱里仅剩那件月白色丝绸衬衫套在身上。
这件衬衫是柳墨白的,上面用银线绣了五爪银龙,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的光泽。
柳墨白身形高大。
他的衬衫几乎遮住了我一半大腿。
衣服上清甜的檀香味萦绕着我的鼻息,令我心烦意乱。
正打算早些上床休息,李芳芳给我打来了电话。
甫一接通电话,听筒里就传出李芳芳激动的声音。
“染染!你看到新闻了么?”
“什么新闻?”
“秦歌出事了!”
“哦。”
我表现不咸不淡。
秦歌身边有陶东来这个厉鬼跟着,她出点什么事情并不奇怪。
“你怎么这么淡定?这不像是你啊。”
李芳芳胆子小,我不想吓她,便道:“秦歌做了这么多坏事,有点报应很正常。”
被厉鬼跟着,就算秦歌找了多么厉害的先生帮她,她也不可能不受影响。
被高人保着,虽然不至于被害死,但小灾小难肯定是免不了的。
“秦歌畏罪自杀了!她留下遗书说自己怀疑白晓清和陶东峰有染,嫉妒白晓清,所以买凶害死了白晓清,那对耳环被她丢到海里了。”
畏罪自杀?!
李芳芳的话在我脑袋里炸开,我愕然道:“芳芳,你是不是和我开玩笑的?”
我今天还打算去警察局交秦歌买凶杀人的证据,秦歌晚上就自杀了?
死在秦歌手上的人不止白晓清一个。
像陶东来和沈芸这样同秦歌无仇无怨的人,秦歌都能毫无负担地杀害,更别说白晓清和她有仇。
秦歌怎么可能会为了白晓清的死畏罪自杀?
李芳芳语气郑重:“千真万确,不信你去看新闻。”
挂掉电话后,我迅速打开新闻软件,首当其冲的就是“工地碎尸案告破,凶手竟是死者老板娘”
顺着文字看下去,我的眼睛不由得瞪大。
秦歌真的死了。
我的视线落在新闻插图上。
插图左边是一个吊在电话线上的红裙女人,虽然头部被打了马赛克,但我一眼就能认出,她就是秦歌。
右边则是一封手写遗书,里面陈列了她的罪行和选择这条路的原因。
遗书经过笔迹鉴定,是秦歌的亲笔信无疑。
“呵,她说受不了良心折磨,这才自我了断”
我太了解秦歌了,良心这种东西,她是万万没有的,又怎么可能因为受到良心的谴责自我了断。
可到底是谁害死了秦歌?
“滋啦——滋啦——”
刺耳的电流声响起。
头顶的白炽灯忽然开始闪烁起来。
屋内温度骤降,刺骨的寒意包裹了我的全身。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什么东西?”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