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要全是水就好了,我可以直接游过去。”秦泽洋抱臂固着棍子,大踏步走到入口处,见旁边的人没反应,回过头。
姑娘眼睛睁得很大,她望着黑洞一样的廊道失神,神情看似平静,思绪却像飞走了一样。
秦泽洋抬起棍子,在姑娘肩头碰了碰,等她看过来,笑了笑:“熙熙,想什么呢?”
“我听到任含秀他们的声音了,”李景熙茫然地报着名字,“还有王浩、陈洋、李莲莲……”
心很乱!
随着听力的敏感度增加,传过来的对话内容越来越清晰,她已经确定了学生的身份。
这些看起来和‘诡画’事件毫无关系的同学们出现在了无相界,让她心里掀起了一道很不祥的涟漪。
“听你报的名字,好像全部是任含秀的拥趸,”秦泽洋回想了一下他们搜集的资料,小心翼翼地说,“按照卿哥的说法,每个无相界里肯定有一个‘神’,任含秀和她的追随者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有人刻意引导。”
“他到底想对同学们做什么?”李景熙嘴唇微微颤抖,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他怎么忍心向这么多人下手?”
秦泽洋下意识抬手,放到脖子上。
伤口还在,疼痛依旧。
现在这情况,不用任何专业人士解释,他也知道在无相界出事的后果。
他们要是在这里死了,也就意味着现实中被判定为‘脑死亡’。
“你觉得那会是傅阳泽的无相界吗?”秦泽洋拧眉问,“如果是他的话,我们进去无疑就是任他宰割的蚂蚁。”
李景熙描述着听到的画面:“他们聊天的内容虽然没什么意义,但总体气氛是快乐的。环境音大部分是虫鸣鸟叫声,还有人在弹吉他。”
“傅阳泽要是有无相界,肯定以暗黑、罪恶、机械为主基调,”秦泽洋攥着棍子,抬起来在肩膀上敲了两下,“还好,至少不是他的无相界。”
李景熙微微点了点头,凝视着前方。
漆黑的廊道缓缓淌过流水,雄浑壮阔的景色如画布一般被慢慢拉开,山峦起伏绵延数千米,舒展出宽广湖面,阳光落在水中掀起璀璨光辉。
秦泽洋在听到水声时转身,看到眼前一幕,飞快地往后跳了一步:“我艹,廊道什么时候变成湖了?”
“这是旗山水库,我刚跟正卿去过。”李景熙极目远眺,“我试着幻想了一下,没想到真的能出现。”
“原来是这样,”秦泽洋做了几个伸展动作,看着她严肃的样子,故意逗她,“熙熙,要不要我背你过去?”
李景熙无声地笑了笑。
大概两分钟后,湖边出现了一艘粗木头加工的小船,船体刷着蓝色油漆,尾部有一个船桨摇架。
一叶扁舟和广阔的湖面一对比,孤伶伶的,大有独钓寒江雪的意境。
“你就不能想一些豪华游艇之类的,”秦泽洋忍着笑,“要是想不出来,带个电动马达也行啊,现在这情况,还不如真的让我背你过去算了。”
“我不知道马达内部构造,”李景熙无辜地眨了眨眼,“你下水吧,我划过来,可能会有点慢。”
“我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吗?”秦泽洋把棍子扔上小艇,率先跳到了舱里,小船剧烈地摇晃了两下,他扶着双桨稳住后,回头喊:“上来吧,我稳着船。”
李景熙往后退了几步,轻轻一跃,身体飘到了半空中,又缓缓落下后,回头朝他笑了笑:“谢谢。”
“你这操作,”秦泽洋一屁股坐下后,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我怎么觉得连你也在坑我。”
再这么下去,他快要接受自己‘拖油瓶’的设定,这想法比斯德哥尔摩症还让人沮丧。
两个人闲扯了几句,船开始缓慢地移动起来。
秦泽洋脱了夹克外套,只穿了一件灰色T恤,每划动一下,胳膊处的肱二头肌有节奏地聚拢绷紧。
李景熙背对着他,视线落在湖面荡起的层层涟漪上。
她垂下胳膊,手指划过水面,又猛得抽回。
\"怎么?\"秦泽洋手臂一顿,“水里有东西?”
“没有,这水很冷,刺骨的冷。”李景熙抬手摸了摸额头,心里嘀咕一句,应该是错觉吧。
整个世界安静到只有湖水流动的声音,仿佛所有人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她如实汇报情况。
“是吗?”秦泽洋有条不紊地划着桨,“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只能保持乐观心态。”
“嗯。”李景熙应了一声,再次无意识地抓住船沿。
一阵刺痛传来,她猛然抽回手,身子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手背上有两道很明显的红痕,划的不是很深,有点像被人用指甲划到的样子。
秦泽洋停下了划桨的动作,警觉地问:“怎么回事?”
“水里有人,那人好像就藏在我们船下,”李景熙感到喉咙发紧,“他一直跟着我们的船一起走。”
秦泽洋站起身,双臂一拢二话不说跳进了水里。
“先别……”李景熙双手抓着边沿,手背泛白。
印象里,泽洋一直是个胆小的人,所以这一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