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换乘车辆,很快就上车了。”她的口气很轻松,说完的时候甚至还带了几声笑声。
下着雨,公交车站的挡雨亭不大,为了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她只好躲到角落里。
阿姨和乘客们还在争吵着,背景音越来越闹腾。
“不说了,车子来了,我先上车了。”景熙怕正卿听出什么,敷衍了几句,挂上电话。
二月的天,带着湿重感的寒意几乎能渗进骨头里,除了冷,还有累。
四个小时的车程赶到武岳,两个人在台上站了两个小时,下了台以后又经历了一场心理上的折磨。
很累!
她疲倦地靠在广告牌上,毫不在意上面的脏污。
“他们说前面可能有车,我们一块去吧。”海瑶走到她身边,征求她的意见。
景熙点了点头。
明天还要上班,她们不可能留宿在庆星小镇,出租车太贵,她们欠债累累,都有些舍不得。
走了大概两百米路,他们问到了一辆面包车,面包车载人数量有限,那些人挤满一车后关上门。
两个女孩目送着面包车离开。
景熙撑着伞,站了一会。
夜幕中,雨水划拉的街景线条里陡然出现一张刀疤脸,他勾着唇角,朝着她的方向,用手指做出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砰’……
男人的口型模拟出开枪的声音,可怕的疤痕在笑容的牵扯下变得越发诡异恐怖。
景熙死死地盯着他,直到那个身影完全消失,僵硬的身体才有了一丝知觉。
刀疤男的动作充满警告的意味,他做出开枪的手势是在告诉她,他随时在监视她,而且还能轻松地把她干掉。
海瑶在前面张望着,没有注意到景熙。
“我们还是回刚才的公交站吧,雨好像越来越大了。”
景熙抬了抬伞:“走吧。”
寒风拂面,刺骨的冷。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海瑶身后。
两个女孩重新回到公交车站,在手机上看了看顺风车的情况,依旧没有一辆要回义城的。
不远处驶过来一辆房车,海瑶张大了嘴巴,发出‘哇’的一声:“要是我们能上车多好,里面肯定很舒服。”
景熙恹恹地回:“嗯。”
房车停在了她们面前,门打开,正卿从车上走了下来。
景熙缓缓地站起身,拎着包的手紧了紧。
她问:“你不是应该在义城吗?”
“我说了吗?”正卿走到她面前,他的肩膀宽厚,恰好挡住了她身前的风。
两个女孩背着包,脸冻的发白,嘴唇微微发紫,身上的呢子大衣根本御不了寒。
已经这般凄惨,她却还在撒谎。
如果不是他在聊天的时候查出她们的位置,她们今天不知道还会吃多少苦。
景熙:“你发信息第一句是,怎么还没回来?”
正卿翻出手机看了看,还真是,他有点无奈:“随口问的。”
“……”
“上车。”
车里还有三个人,顾安和、秦泽洋和郭望舒。
房车里面很宽敞,客厅区域可以坐下八九个人,郭望舒一个人坐了一个双人座,顾安和坐在她对面,秦泽洋则是半躺在长沙发上。
她们一上车,秦泽洋立刻换了一个位置,坐到顾安和旁边,意味深长地说:“我说呢,非得绕到公交站这边来。”
顾安和背对着她们坐着,他侧过身,朝她们点了点头。
郭望舒捧着饮料,侧头看着窗外。
景熙身上全是水珠,她收了伞,有些拘谨地站着,生怕弄脏了干净的房车地板。
正卿脱下外套,侧头:“伞放台阶处的挂篮里,包放到柜子里。”
两个女孩把所有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到入口处的柜子里,刚转身,她们跟前扔过来两双拖鞋。
她换好鞋子,抬头的瞬间,只看到了正卿的背影,他走到流理台前,倒了一杯牛奶,按下加热按钮。
顾安和朝她们笑了笑:“如果知道你们也来,早上可以带你们一程。”
景熙坐到三人座:“我们也是临时接到通知替换原来的主持人,来的有点赶。”
“我说节目单上没你的名字。”秦泽洋歪着身子,“如果知道是你们主持庆典,我们就不去爬庆星山了,给你们来捧场。”
景熙双臂支着座椅,回:“今天场子挺热闹,人很多。”
他们聊天的时候,海瑶东看看西看看,眼里充满了好奇。
郭望舒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海瑶那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在心里嗤笑一声:乡巴佬。
正卿端了一杯热牛奶过来,递到景熙手里,侧头对海瑶说:“你要喝什么,那边柜台里有。”
“我自己去倒。”海瑶起身走到流理台前,找了一瓶饮料。
她探头朝床铺的区域看了看,在心里赞叹:哇,看起来好舒服啊,真想躺上去试试看。
景熙接过牛奶,抬头的时候扫过正卿的鼻尖以下,不由自主地盯着看了一会,直到他转身,她才反应过来。
也不知道正卿有没有发现。
她捧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