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离去,安静了下来,沈灵婉眼里泛着酸,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自己手背上。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她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个时辰,宫宴根本没有结束。小哥哥是提前散席了,还是根本就没去?小哥哥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急不可待的步伐。
不想想,也不敢想,可是思绪是怎么都拉不回来。
可能他在办差!
可是京都城内有什么差事,是她一个王爷必须撇下宫宴亲自去的?闲庭阔步,也看不出有多着急。
可能是他的替身去的!
可是替身去,那宫里的他如何解释?同时出现在两个地点的低级错误,是绝无可能的犯的!那就是他。
可能他有什么苦衷!
可是有什么苦衷,他一个王爷连名声都不要了?
难道真是的……
鲛纱宝罗帐,银线海棠花。
也许每个男人都喜欢。
就不能在自己的王府里面吗?为什么非要出来,真的是家花没有野花香?为什么偏偏被她看见?
如果是没有动情之前,那没有关系,沈灵婉最多就是冷漠无情。如今有了心照不宣的心思,叫她如何不乱想,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不理解。
猜忌变成怀疑,怀疑变成可能,可能就是事实。越在乎,越痛恨。
痛恨自己太在乎他,痛恨自己不像自己。
胡思乱想嘎然而止,房间里抽泣的声音渐渐消失,理智从离家出走,又悄无声息的回归。
没有他,自己也活了这么多年。看了那么多话本子,最后明白了一个道理,时间可以抚平一切。
实在睡不着,闭上眼都是赵亦恒闲庭阔步的进入美人窝。他现在在干什么?春宵……
沈灵婉烦的直摇头,拿着抱枕使劲的摔打,好似要打死赵狗子,打死他,打死那个不成器的。
一顿火发完,沈灵婉起了床,穿好衣服,绕到书案前,开始抄书。抄着抄着,又想起小哥哥每日下朝,偷偷摸摸来帮她抄书的日子,每一句话都那么清晰,每一个动作都恍若昨日。
“啊~”
抄不下去了,沈灵婉抓起笔下未抄完的纸张,一顿发泄。眼泪又不争气的滴了下来。
以前嘲笑话本子里那些为爱死去活来的女子,说的时候嘴巴图个快活,心中带着鄙视、不屑。如今自己就是自己嘴下那个被鄙视、被不屑的人。
不敢想!不能想!不要想!
沈灵婉披上斗篷,出了屋子。
迎春听见动静,从耳房出来,上前问道:“小姐,现在时辰还早,老太爷和老爷正在休息,到时辰了,再喊您起来。”
沈灵婉道:“睡不着,我出去转转。”
迎春跟着沈灵婉出了院子,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何时走到了前院正堂。
迎春开口:“小姐,您都走好一会儿了,风大,别受凉了。进屋暖暖吧!”
沈灵婉听了话,进了正堂。
正堂内丛林正在看着墙上的字画,听见动静,转身看去,开口道:“甜甜,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