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王庆虎面色大变,这都已经要破案,怎么人还被劫走了,他上前一步,抓住陈捕头的衣领,道:
“你他妈的,老子不是说了她是嫌犯。”他虎背熊腰,抓着陈捕头,好似抓个小鸡仔。
陈捕头吓的面色发白,忙道:“我……按照您的吩咐,好……说歹说,方才将小夫人劝回来,没想到走到半路,突然闯出一个黑衣人,掳起小夫人就跑。”
“那你们不追吗?”李光头大怒。
“我们追了,奈何对方轻功太好,扛个人还跑得比我们快。”陈捕头看向王庆虎,又道:“咱们县里,应该也只有总捕头出马,才能追上对方,所以我就来搬救兵了。”
“你就是个废柴!”李光头暴跳如雷,喊道:“赶紧封锁城门,挨家挨户地搜,若是不可为,死要见尸。”
到这时,李光头已深信王庆虎的话,一脸决绝。
苏师爷面色一变,揖手道:“大人,小夫人她……我们要不还是抓活的,毕竟现在只是猜测,没有实证。”
“什么实证,还需要什么实证,所有事情都指向她,我这是后院起火!”
“你们放手干,什么渔网、镣铐、迷烟、铁链随便上,只要能抓到人,问出经书下落就行。”
“快去啊,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李光头这一嗓子已是怒极,几乎破音。
王庆虎和苏师爷急忙告退,陈捕头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一咬牙道:
“大人,下官有一物,保证能追上窃贼,不过需要小夫人贴身之物。”
李光头霍地站起来,问道:“什么东西,只要能追到人,什么都可以。”
“三位稍等,我去去就来。”陈捕头一个箭步,冲出书房。
王庆虎和苏师爷互相看一眼,皆不知道陈捕头说的是什么东西。
过了一阵。
“汪……汪……”随着狗叫声,一只黑皮大狗被陈捕头牵进来。
“这狗是……”苏师爷当先问道。
至于李光头,则是面沉如水,随时都要暴起。
“我也是无意间发现,这黑皮狗的鼻子,比人灵敏万倍,只要闻一闻目标接触过的东西,他都能追到。”陈捕头信心满满,忙下个命令:
“坐下!”
那黑皮狗很是听话,立刻哈着舌头,如人一般端坐。
“作揖!”
“汪……”黑皮狗依言照做,前腿抬起,连连挥动。
屋中三人,皆满脸惊异,苏师爷敲着扇子,道:
“我好像在一本书里看到过,北有巨木,其人善驯犬,猎禽皆得其助。”
李光头目光一凝,站起道:“走,去她闺房!”
四人穿过小花园,李光头一脚踹开房门,钻入房间里面。
也就是十来个呼吸的时间,他便拿出一个粉色绣花肚兜,一把递给陈捕头。
“大人,只要是夫人常用的东西便行,倒也不用这么贴身。”陈铺头满脸尴尬。
“都这档口了,哪还顾得那么多,这件她换下来没多久,正当合用,赶紧去追。”
陈捕头面色一肃,接过那肚兜,道:“大人放心,这回贼子就是插翅也难逃。”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城中主街上。
这时,已是日暮时分,阳光从西边洒下,在街道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不少商铺已经开始打烊,路上皆是匆忙的行人。
主街中央,两名捕快守着雕花木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二人见王庆虎一行到来,忙抱拳道:“总捕头!陈捕头!”
王庆虎点头,道:“陈兄,咱们开始吧!”
陈捕头牵着黑皮狗,拿出那件肚兜,放到黑皮狗的鼻子前。
那狗闻了闻,便在轿子四周嗅起来,沿着主街,直奔一条小巷。
“就是这里,我之前就是追到这,对方就消失了。”陈捕头道。
王庆虎点头,吩咐道:“都盯紧了,对方武功高强,不要留手。”
众捕快得令,拔刀的拔刀,上弦的上弦,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然而,大半夜过去,一行人将半个县城都搜一遍,也没找到半个人影。
到一间肉铺时,黑皮狗便坐着不动,任陈捕头如何拽,始终趴在地上。
“你个畜生,这档口发什么癫,白养你这么多年!”陈捕头满面怒容。
陈六虎见状,一个纵身,跳到肉铺的院子中。
片刻后,他便拎着一吊肉出来,道:
“狗不是人,这大半夜加役,总要喂点东西。”
那狗见到肉,立刻支棱起来,两眼放光。
“哎,这案子要命啊!着急了!”陈捕头打着哈欠,切一块肉扔给黑皮狗。
黑皮狗吃完肉,陈捕头又让它闻一闻肚兜,再次沿街搜查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众人来到一座荒废的院子前。
那院门破旧,中间裂开缝隙,老旧的年画,已看不清内容,不过门缝上,却贴着一张黄色纸符。
“汪……汪……”大黑狗突然停下,对着院门狂叫。
众捕快满脸兴奋,当先便有人上前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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