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早已成为他的血肉,支撑着他苟延残喘的如今。
只是白谦之明白。
他什么都可以做,唯独不能再继续留恋。
即使再留恋,这个地方也已经成为他无法归返的地方。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他要见的人,也没有会等着他回去的人。留恋就是想回头,而白谦之的决心是不择手段地前进。
“我再多问一句。现在这里和真实的世界,有什么区别吗?”
“敬之死了。”
白谦之缓慢地把那几个字从牙缝里吐出来。
“是吗,是吗……”
老毛用沉重的语调重复,然后他迟疑着问:“你,想好选哪一边了吗?”
“老毛。”
白谦之偏过头去看他。
“这根本不是一个选择题。”
上半句和下半句之间的沉寂让人觉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哈哈哈,对。这不是选择题。”
老毛落寞地笑着。
“白谦之,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帮你。”
他的语调不复以往的轻佻,而是变成了一种白谦之从未见识过却觉得理应如此的,绝望而窒息的嗓音。
“看见你,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每个人生下来都有自己注定的使命的话,你这样的人,该去向何处?如果每个人都能被另一个人治愈的话,你身上的伤痕,谁能够抚平?”
“谁知道呢。能容纳我这种逆子的地方,真的存在吗?”
白谦之用同样的笑回答他。
“而且,你又有什么道理非要帮我。毕竟我们不是一类人……对吧。”
“是啊……我们不是一类人。”
老毛点头回应,冒着微弱火光的烟头大幅度颤抖。
“我至少想帮你做点什么。”
“那有什么关系呢,老毛。”
白谦之把手搭在他那抖得不像样子的肩膀上。
“只是看着有什么错呢?两条互相张望却无法交集的平行线,一条断裂了,另一条即使什么都没能阻止也是没有错的……老毛,你是没有错的。”
黑得让人意识迟钝的夜里,只有无力而悲伤的可怕氛围在两人之间互相传导。
最后,老毛的烟还是掉了。他以近似惧怕又更像崩溃的语气说:
“白谦之,假如你想留下,没人会怪你的。”
那种事,我当然知道。
但是,时候到了。
白谦之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在轻易把他吞没的黑暗中留给老毛一个颤抖的道别。
“谢谢你,老毛。不过我的这份美梦……该结束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