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距今有段日子之前发生的事。
希斯纳尔镇外,落下了一对穿越者。
穿着实验服的两人依偎似的站在草地上,对陌生的世界投以茫然的目光。
——师兄,我们是上天堂了吗?
女孩对男孩问。
——哪有天堂啊,就算是新人,探寻真理的学者可不能说这种话。况且依照我们本土的文化,不应该去阴间才对吗。
男孩轻轻敲了女孩的头。
——好痛,按理来说我们应该死了才对。
女孩讲。
——是啊,我们还能这样出现,可能是由于某种已经得到猜测和证实大概能被做到,但目前为止人类还没有做到过的事。
——穿越?
——应该没错了。起码我可不信人上天堂之后,兜里的水果硬糖还会一起上天堂。
男孩讲着话,从实验服的衣兜里摸出水果硬糖开始吃。
尔后,时光流逝——
“果然啊……”
青年低叹一声。
“这个牢笼还在吸引囚徒。不过按照现在这样的局势,这个牢笼几乎已经失去吸引的能力了才对。你的降临应该是低概率事件,大概和被飞机头撞过之后只伤到脚趾的概率相当。”
青年一顿。
“换句话说,你应该就是最后降临此世的勇者了。”
“不会吧,身为地球人的你们也相信那份没头没脑的预言?总觉得希望破灭了。”
“和预言没关系。不过你既然明白你是预言中会降临的勇者,应该也知道这世界是一个牢笼。”
“那我倒是知道,那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因为这个牢笼有着它运转的规则。这一点,我,夜千辰,以及我的同伴凌落曦,我们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确定。只是它到底如何运转,这件事我们现在还没有破解头绪。”
自称夜千辰的青年稍顿,接着说
“我们这么多年来查阅了无数典籍,只知道自从名为始光七子所创立的神明时代过去之后,牢笼就在不断地吸引着囚徒,也就是穿越者们。”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们这些搞科学的就是麻烦。”
虽然夜千辰在一本正经地为他解释这个世界,但白谦之完全不想听。
“小伙子性格有点尖锐啊,虽然那也不坏就是了。”
夜千辰一挑眉,也不再接着解释。
“既然不是为了知晓世界真理,那你们来找我们干什么。”
“我是从王国首席大魔法使阿尔夏那里,得知这里有两个地球人。”
白谦之轻叹。
终于提到正事了。
“同样是地球人,就算抛开我们还刚好是同国这一点,也姑且算老乡吧。在这个举目无亲又满是恶意的鬼地方里,想见一面老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白谦之语气里带着点点或是落寞,又或是其他纠结复杂的感情,凌落曦和夜千辰这才突然意识到,面前这青年应该还是个正在读书的孩子。
“你多少岁?”
前者轻声问。
“19啊。”
凌落曦轻轻皱起眉头,看得出她神情中的惋惜与心疼。
“高中学生吗?还是大一新生?多好的年纪啊,居然要背负这么沉重的责任,唉……”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不好意思了。”
白谦之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淡淡说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我是勇者,也不会承认。”
“啊?”
两位科学家摆出了傻眼的表情。
他们不知道面前之人有何等来历,不清楚他的性格,但从一个正值青春的青年口中能听到如此决绝的话,让他们有些意想不到。
绝非对责任的恐惧,亦绝非青春期的叛逆心理。
失去了一切的空壳才会有那种空虚而漠然的态度。
不过,他们很快释然了。
“说的也是呢。”
凌落曦最先露出笑容。
“同样是地球人,还是一个国家,见到了应该亲切才对。自我介绍!我是凌落曦,因为穿越来时我们都遗忘了名字,就自己取名了。”
“我姓白,叫白谦之。”
白谦之对他们伸手。
“虽然想说你的性格完全和名字不搭,不过幸会。正式自我介绍,我是夜千辰。”
夜千辰一面搭着话,一面也把手伸过来。
“我们两个都曾经是研究人员,在一场意外事故中被牢笼吸引而来。”
“我是因为地震。”
“哦?这么说来倒有可能……咳,职业病又犯了。”
夜千辰摸摸耳垂,改变话题。
“我们已经来这里好几十年了。自从被国王安置之后就很少离开住所附近,只在必要时前往山脉中的一些地点进行魔法勘测,以及接收盾耀骑士偶尔派来的补给。你对这世界的背景与真理不感兴趣,那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已经几十年没有待过客了……”
“我想知道你们身为地球人为什么还这么年轻。”
“这点暂时保密。”
夜千辰笑嘻嘻地卖了个关子。
“家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