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小蝶果真被树木挡住,悬在了半山之间。全身皮肤基本上没有一块是完好无损的,全被树枝划伤了。由于惯性过大,她晕死过去,被一棵大树挂在空中。上去上不得,下去下不得。那棵树叉挑着她的裙子,摇摇晃晃的在空中摇摆。
这一夜昏迷中的小蝶就是在空中度过的。大山里的夏天都比别处来的晚,下半夜的冷空气把她冻醒了。微弱的白月光顺着树叶的间隙,折射到小蝶的四周,真的差一点把她再次吓死过去。
长白山是有野兽出没的,她浑身是血肯定会引来野兽,这里距离地面有多高?老虎,群狼都是会上蹿下跳的,小蝶这百十来斤人肉恐怕就要给它们加餐了
果真听到了狼的叫声,还不是一匹狼,狼的眼睛在夜里是会发光的,只见树林深处泛着蓝色的光,一对一对的光源,就藏在这深邃黑暗的夜里头。
吓得小蝶全身上下瑟瑟发抖,她的身上开始发热,恐惧、风寒、伤口、流血……即使是公主在此也不一定能从狼口脱险。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看见一共十二匹狼在她左侧下边的绝壁上,踌躇不前。
原来小蝶被一棵绝壁上歇着生长出来的老树挑住了裙摆,已经挂了一夜,裙摆不知还能坚持多久。群狼就等着树枝折断,一起来分食美味。小蝶的伤口还有没愈合的地方,鲜血滴落而下,群狼争着去喝血。
小蝶头向下,眼前是不知深浅的山涧。小时候曾经到过那里,可是从来不知道从山上绝壁直接跳下来有多深。眼前除了树枝和树叶,只有对她垂涎三尺的群狼。各种死法小蝶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会被群狼分尸。
与其想下去把自己吓死,还不如静静的睡去,不知不觉的死去没有痛苦。再加上她头朝下,所有血液集中在头部,午后和煦的阳光落在身上,她又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小蝶渐渐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上,这张床硬邦邦的,硌得浑身上下都很疼,疼的动弹不了,也许是骨折了。不对,应该是来到了地府,小蝶认为她自己已经死了。
“你醒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当那个男人走到小蝶身边,小蝶断定她确实已经来到了地府。因为那个男人几乎跟武定侯陆驰长得一模一样,就是一个中年版的陆驰。
“武定侯,你也来了,看来公主没有救活你,都怪我没有用,解药配方在我身上。现在给你也没有用了,你与我都在地府了。公主哪?公主不是说你要是救不回来了,她也不肯独活?公主也来了吗?”
看来小蝶这些话的信息量太大,听得眼前这位中年男子理不出个头绪。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我怎么动不了,你怎么能动?地府的待遇也分等级吗?你怎么不说话了?”
原来小蝶把这里当成阎王殿了,这位中年男子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
“我叫浅,按年龄你应该称呼我一句前辈。是我救了你,这里不是地府,这里是我家。你折了六根肋骨,现在还不能动。”
“你确定你不是大周的武定侯陆驰?你为什么会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我确定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不过我也很好奇居然会有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你是谁?为什么会从绝壁上跳下来。”
小蝶再一看这位叫做浅的男子,虽然英俊,但是明显一副三四十岁的样子了。没有陆驰年轻有活力,而且他脸上还挂着哀怨气。他竟然能在长白派的领地居住,肯定是老祖的属下。千万不能跟他说实话。
“你没看见我的七彩铃铛吗?我是后汉的嫡公主,我不小心从山上掉下来,挂在了一棵老树上。谢谢你救了我。”
那个叫浅的男人哼了一声说到:“能拿到这串七彩铃铛的嫡公主,即使从绝壁上掉下来也不会摔断六根肋骨。你的内力顶多就是两个铃铛的贴身婢女。”
小蝶一听她的谎话全被揭穿了,索性就招认了:“既然你都猜到了还问我作甚?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你把我献给老祖去领赏吧。”
浅见小蝶一心求死,便来了兴致要逗她一逗。二十多年来,他几乎没有见过几个人类,要不是心里记挂着一个人,早就长眠于此了。小蝶从天而降,就跟当年他的娘子一样,冥冥之中他总觉得是她死去的娘子安排的。
“哎呀!把你献给山上那个老太婆?那简直太便宜你了吧。我困在这个崖壁上十几年,上不去下不得,只能靠吃树叶野草充饥,如今来个活物,正好开开腥。你说你的肉是肥腻还是纤柴?烤着吃还是炖了好吃?”
小蝶没想到自己从狼嘴里死里逃生,居然落到了一个衣冠禽兽的手里,还是没逃出被当成食物的结局。
“怎样吃都行吧,劳烦你让我死的轻松一点,不要太痛苦。反正我在地府见了公主她也不会怪我办事不利。她和陆驰两个人若想报仇,我就告诉他们是你害死我的。”
“陆驰?就是你说的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是又怎么样?他虽然跟你长得一样,但是他很善良,从来不害人,更不会吃人肉。”
“哦!那这个善良的陆驰,他有多大年纪?”
小蝶已是垂死之人,她并不想死的太痛苦,便跟浅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