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被翰林院大学士烘托到了燃点,一触即发。文臣集团就要手撕了陆驰的架势。尤其是兴国公的世子,居然跪下对皇上说:“皇上,臣以为家父功夫了得,怎么会被一个女娃娃生擒活捉。现在想一想,那陆驰一个文官,非要随军出征,想必是他在家父的饮食里下了药,家父是中毒而非战败。”
都说三人成虎,皇上听了这么多的分析和指正,不免对陆驰前前后后的行为感到怀疑,尤其是兴国公世子的现身说法,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皇上想到五年多之前,陆驰凭借自己的谋划,使得武定侯府内人与人之间相疑互残,最终让当初迫害他嫡母的人都得到了报应。
陆驰当时虽然是正义之举,但是他已经具备了算计设局的本事,并不能排除这回御敌他全无算计。不过陆驰是否投敌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并且牵连到皇后,为平复群臣愤怒,只能先把陆驰绑了再做打算。
皇帝微微皱眉,狐疑的眼神落到陆驰身上。说道:“绑了。”陆驰见皇上发话,深感不妙,赶紧说到:“皇上,倘若臣已投敌,您为何不把我扔到城外,让后汉知道他们的计策已被识破,起到震慑他们的作用。”
“倘若臣不是细作,您更要把臣送到城外,然后您命各位将军严守城门。若我得胜或者战死就能证明臣是忠臣。皇上臣要以死明志,请皇上成全。”
皇帝心里的想法很复杂,先绑了陆驰可以平息群臣愤怒。关于陆驰是不是真的投敌,可以慢慢查来。倘若把陆驰直接放到城外应战,若战死,对皇后不好交待。毕竟他是皇后带过的孩子,并且对皇后有帮扶之情。
兵部尚书:“臣以为陆少师的办法可行,臣相信陆少师是忠于大周忠于皇上的。”
太常寺卿:“臣附议!”
禁军统领:“臣附议!”
武将集团也出现了破天荒的团结一致,都赞成陆驰应战的提议。现在也看不透他们是真的相信陆驰没有叛国,还是想让陆驰替他们出战,免得武将赴死。
翰林院大学士:“臣也赞同兵部尚书的提议。既然终要有一个人应战,那么陆驰目前是不二的人选。”随着翰林院大学士的发声,文官集团也都附议了兵部尚书的提议——派陆驰应战。
在国家颜面与个人利益的冲突之中,陆驰成了满足文官集团和武将集团这两大阵营的契合点。大敌当前,作为一国之君最想看到的就是君臣一心同仇敌忾,现在就是他想要的最好局面。他没有理由不同意。
皇帝:“陆少师,你可有铠甲和战马?”陆驰:“臣没有,不过臣的曾祖父当年征战的铠甲尚在。还请皇上赐臣一匹良驹出战。”皇帝:“好,就把朕的黑旋风赐将予你。”
这匹黑旋风最大的优点就是快,皇帝明知道陆驰此去就是送死,把黑旋风赐给他是希望他打不过就跑,免得赔上性命。
陆驰:“请皇帝派人到我家里取我曾祖父的铠甲和陆家长枪来。”皇帝:“好,众位卿家随朕移步玄武门观战。
半个时辰后,皇帝和文武百官都登上了玄武门(正北门)城墙。完颜烈和他的骠骑营正在城墙之下骂阵,见城墙上突然多了很多人。定神一看,居然还有一个穿黄袍带冕旒的人,那分明就是大周的皇帝。
看这阵势是皇帝和文武百官都来了,难道是大周要背水一战?完颜烈心里盘算着,大周他们的援兵还得至少二十多天才能到达,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就凭他们皇城里那几个武将就敢跟本骠骑大将军火拼?简直是不自量力,看他们能耍出什么样的把戏?
完颜烈命骠骑营停止骂阵,列队以待,命一近卫去把刘南平找来看热闹。只见玄武门门洞大开,从里面跑出来一骑。黑马长枪白铁造的铠甲,映着阳光有点刺眼。走近一看那白铁的铠甲着实是件有年头的物件,披在对面小将身上些许不太合身——大了。
完颜烈心想这大周国是给武将统一配置的长枪吗?怎么这位小将跟兴国公一样都使枪,都是要做我两把弯刀的克星吗?
两驾相向而立,完颜烈首先开口:“你是谁家的孩子啊?这铠甲是你家大人的吧,大周国穷的连件合身的铠甲都打不起了吗?”此话一出,后汉骠骑营的列队里一片讥笑。城墙上的皇帝和百官很觉得难听,可事实却是如此,那铠甲是大了两寸。
陆驰:“完颜将军,这铠甲并不是在下的,而是在下曾祖父的。”此话又遭到敌营一片嗤笑。城墙上的文官都想证明陆驰已经投敌,都很卖力的听他们在说什么。当陆驰未问对方名号的时候就能说出对方的官职姓氏,文官都挺自诩的。
陆驰:“完颜将军,三十年前我曾祖父大败你后汉兵马,而后这盔甲再未动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完颜烈:“为什么啊?”
陆驰:“因为我大周国热爱和平,从不侵略他国,百姓安居乐业。只有当侵略者来临的时候,这套铠甲就会重回战场。”
完颜烈:“呃——”完颜烈是个武将,陆驰跟他说句文绉绉的他就不会接怼了,全因为没有文书在侧。
陆驰:“我还要告诉你,我姓陆字驰,是大周国的太子少师。你可能听不太懂,我解释给你听,我叫陆驰只是一个从七品文官。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