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言重了!来人!”
“大统领!”
“带五十人护送长公主回营。”
“是!长公主请!”
叶蕴微微颔首,带着裴文宇、庞攸晚二人随禁军一道回营。
“悠晚,你怎么了?”刚走没几步,裴文宇突然瞥见庞攸晚身形晃动了几下,连忙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他的胳膊,帮他稳固住身形。
“我没事,可能是太久不活动,身子有些受不了。”庞攸晚强忍着后背传来的痛意以及明显血液倒流的异样感,有气无力的解释道。
“你呀,就是过得太安逸了,日后可得勤加习武,强健身体才是。”裴文宇认真叮嘱道。
“是是是,你说的对,长公主都走远了,我们也快点吧。”瞥了眼已经逐渐与他们拉开距离的队伍,庞攸晚催促道。
“好!你要走不动就说,我背你。”
“别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打斗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见裴文宇的后背被黑衣人手中的剑挑破了皮。
闻言,裴文宇笑笑没有说话,有时候兄弟之间的默契就是如此,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很明白,大家彼此都懂。
一个时辰后,叶蕴三人在禁军的护送下安全回营,同一时间,早早被窦公公派去门口等消息的小太监急匆匆的向龙帐走去。
“窦公公呢?”
“在里面。”
闻言,小太监顺手掀起帐帘从里面进去。
“奴才见过皇上,回皇上,长公主回来了。”小太监边行礼边禀告道。
“人在哪儿!”听到叶蕴回来的消息,宇文雍再也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起来,语气焦急道。
“往营帐方向去了。”
“闻喜,随朕去长公主营帐。”
“是!”
话落,宇文雍带着窦公公出了龙帐,直奔叶蕴休息的营帐而去。
另一边,叶蕴并未直接回自己的营帐,而是转道去了白芷与颜妍的营帐。
帐帘一掀,里面空无一人,叶蕴正诧异人去哪了,就听背后响起一声尖叫:“啊!你是何人!”
颜妍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影,与其说是人影,倒不如说是血人更为贴切些,因为对血腥味敏感的颜妍已经从对方身上闻到了十分浓烈的血腥味。
“别叫了,是我!”叶蕴无奈的转过身,当颜妍看清血人是叶蕴后,眼中先是惊讶,而后转为震惊,她一个箭步冲上前,着急忙慌的问道:“怎么回事,你伤哪了,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先去帮我打盆水来,我要清洗一下。”
“好,你先进去等着,我马上就来。”
说完,颜妍立刻调转方向往伙房跑,见此,叶蕴转身进到营帐里面。
不多时,坐着休憩的叶蕴就听到外面响起颜妍的声音。
“就是这里,你们把东西抬进去就行了。”
颜妍话音刚落,从外面进来两个小兵,两人一前一后抬着浴桶进来,颜妍跟在最后。
“好了,就放这里吧,多谢了,两位小哥!”
“姑娘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再叫我们。”
“好嘞!”
目送两人离开后,颜妍转身来到叶蕴跟前道:“这衣服都跟皮肤粘一起了,还是我帮你吧。”
叶蕴微微点点头没有拒绝,她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要把这衣服一点点的从肉体上撕下来了。
再颜妍的帮助下,叶蕴终于将身上的血衣脱下,没有了衣物的阻挡,叶蕴身上的伤痕便毫无遮掩的展现在颜妍眼前。
看着叶蕴后背上、侧腰处、以及两个手臂上纵横交错、长短不一的伤口,她很难想象叶蕴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费了多大的努力才活下来的......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颜妍眼角滑落,接着一滴两滴...越滴越多。
叶蕴一转身就看见颜妍已经变成了泪人,不由一愣,有些哑然道:“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没有,”颜妍抹了把泪道:“我就是眼睛痒,进沙子了,你放心洗吧,我去外面守着。”
说完,颜妍一边抽咽着一边向外走去。
叶蕴看着颜妍离开的背影莫名有些想要发笑,心疼她可以直说,还费劲编出这么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营帐都能吹进沙子,试问这样的营帐谁敢住呐,岂不是风一吹就倒了?
话是这么说,可叶蕴还是感到了温暖,被人惦记、担心的感觉真好!
赤脚踩着木凳从浴桶里进去,热水将身体逐渐包裹起来的刹那,叶蕴觉得僵硬的骨头仿佛再度被灌入了生命力,又变得鲜活起来。
不过这种感觉也仅仅是维持了一瞬间,紧随其后的就是无边无际的痛意,它们像猛兽一样撕咬着她每一寸肌肤。
虽然这个过程很痛苦,可叶蕴还是咬牙坚持要将身上的血腥味清洗干净。
叶蕴的营帐内,白芷正在喂楼子渊喝药,忽听外面有动静,正打算放下药碗出去看看是不是叶蕴回来了,就见帐内的烛火因帐帘掀起时带起的风变得摇晃,听着细碎的脚步声,白芷赶紧将药碗搁到一旁,从屏风后面出去。
未料,回来的不是叶蕴而是络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