媞祯顺着文鸳指的方向看,揣起手一副看戏的架势,“还说不喜欢,到底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讲,只能偷偷在禁庭幽会,何苦呢,我又不在意。”
眼见她说罢要走,文鸳急忙转过弯拉住她,“这时候这么好,姑娘你问问不就好了。”
媞祯却觉得没有必要,“他们自小有婚约,相互思慕也是人之常情,虽说我是为了自个横插一刀,但是他俩做他俩的鸳鸯,又不跟我的利益犯冲,我何必露脸管呢。”便往左边一指,“去另一条道上吧。”
文鸳还是心觉不快,衬她掉头之际,忽然提起她的胳膊大叫一声,“姑娘!快瞧那有蝴蝶在飞呢,好大一只呢!快瞧啊!”
媞祯被恍了一下,只觉身后有一双手将她推了出去,直接向前踉跄了七八步,等站稳了身子,她一转头,那桥上的一对璧人正盯着她看。
那厢温钰歪了歪头,“原来你在这儿呢。”说着人就飞突突的奔来,郑娞见状也忙跟来。
移时,媞祯觉得自己脸都要尴尬到破碎了,这算什么,还没想好该说什么话,总不能接着中午的气在宫里继续吵,也不能由她出面告诉这个公主:“你俩若是两情相悦,就进王府做个妾吧,反正名份不能越过我去。”
一没有准备,二又被文鸳贸然推了出来,倒不如以退为退。
于是她抄起步子就往回踱,狠狠的拉着文鸳走,可文鸳偏使性子扥住她,把人往回拉,“姑娘,姑娘,你给殿下个说话的机会,奴婢觉得这其中肯定跟你想得不一样。”
媞祯便着急便嗔她,“你这妮子,害死我了!”
文鸳偏拉着不让,“殿下不是那么多情的人,您信奴婢,您信一回就吵不了嘴了。”
回头一瞥,眼瞧着人就要到了,媞祯麻溜扯开她,倾身往后走,谁料足下一急鞋脱了脚,偏被文鸳弯腰夺了过去。
媞祯双唇羞赧一咬,恼怒的甩了文鸳的手往一边的萤石假山丛躲,文鸳偏偏机灵,也跟着她一路追,边追边往后报信,“姑娘您躲什么呢,您没穿鞋,那边干枝太多了,别刺了脚!姑娘!”
她说笑着,往后一探,引着温钰过来把鞋递给了他,“姑娘,您就是躲在假山后正对着柳树的芙蓉花枝下,殿下还是找得到您的,您头上那朵红芙蓉在一群白花中太显眼了。”
媞祯踌躇一震,心觉不好,刚一回头,温钰就已经疾步到了她面前,反而她被逼在了一角,动也不是,静也不是。
温钰什么也没说,只是默然松了口气儿,对她笑了笑,慢慢蹲下拾起她的脚,托入藕粉珍珠鹊的绣鞋中,时不时迎着她姣花似的脸颊问,“疼不疼?”
媞祯错愕了一阵,低头咦了一声,温钰仔细整理好她的鞋袜,“你的脚被树枝刮到了。”
一经他这么说,她才觉得脚腕上有些火辣辣的疼,还没得她说出下一句话,身后的郑娞也气喘吁吁的跑到了。
文鸳轻快的礼了个身,腆起脸笑,“姑娘方才还念叨公主呢,说以后又多了位妹妹。”
郑娞没得辨出什么意思,支吾了半晌没有反应,倒是温钰顺嘴顺得更快,“这是自然,我视公主如同小妹,自然就是王妃的小妹,公主按理也是叫得上一声姐姐的。”
话落,郑娞脸色如遭雷劈,媞祯却是眼睛眯了又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两个人几乎同时呆了。
温钰只顾着脚下,把媞祯是裙角理了一遍又一遍,“你试一试还走不走得?”
媞祯脸色一红,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温钰抬头冲她微微笑着,“走不得我抱你,这次可不会像第一次愣头青似的。”
忽然想起十里画廊的那天晚上,借着酒醉做了多少荒唐事,说了多少荤话,喝晕了都没记住他是怎么抱得她。
瞬间脚下一挫,旋即就斜身往旁边歪倒,索性温钰反应得快,一手捞住了她,她花容失色趴在温钰的手臂上,眉头顿时皱了皱,“我……我好像真的把脚崴了……”
温钰也不慌不急,浅浅一抹明光映在眉宇间甚是温暖,淡淡向后吩咐,“管彤,你去跟宫里交代一声,就说我的附骨疮犯了今晚不留宴了。”
管彤领命退下。温钰又凝神看向另一边,“公主也回去吧,一会皇后找不到你该焦心了。”
如同坠在茫然的云端,仿佛耳边那一句不是真切的,却是实实在在的郑娞耳畔,“好……那殿下和王妃姐姐保重。”
眼下只剩温钰和媞祯大眼瞪着小眼,媞祯刚一闪避,温钰便先一步环住了她的腰,捞住腿,把整个人抱了起来,“走吧,我们回家。”
媞祯心中怦怦乱跳,自己也觉得双颊肯定红了,不由自主的轻声道:“不说你附骨疮犯了,哪有附骨疮犯了还能抱人走道的?”
温钰嘴角上扬,笑影更深:“我就真的犯病,皇帝也未必会信,左要怀疑,右也要怀疑,总比怀疑你身上好。”
这道理说得也是,媞祯贴在他肩头想了半晌,也没有更好的借口,只得环住人往宫门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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