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洪涛海浪般的倾覆,浅尝入深,不知不觉媞祯就勾住温钰的脖子,被他捧坐在身上。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他柔和的嗓音和缥缈的眼神,令他与芸芸众生里的男人气质相差甚远,尤其那渗入肌肤骨髓的优雅,连暧昧起来的姿态,都显得颇有风情。
这对于任何一个女人,都是一个致命的诱惑。
远处的溪水淌淌而流,那么清透水声的一直浸透在人心底。
他亦抬起脸来,近在咫尺的距离,“你说的话还是那么让人受用。”
“真的吗?”她双手捧住他的脸,大袖垂落露出一段玉藕臂,手指抹着沾在他唇上的胭脂。
他的声音愈发温柔,“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疾言厉色,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媞祯觉得还不够,挣扎得推倒他,去亲他的脖子。
他很受用,迎合抚住她的脑袋,不一会,她就用唇脂吻出一朵六瓣花来。
她抬起头,笑嘻嘻的,“我在你脖子上种了朵花,白里透红的,可惜你瞧不着。”
她的话像是点燃了他的欲火,旋即翻身把她压在底下,密密麻麻的吻像暴雨一样,在她脖颈上游荡。
“那我也种一朵。”
痒梭梭的,像是羽毛扫过,闹得人咯咯直笑,忍不住缩起脖子。
等她笑够,就不跟她闹了,用手指勾着她蹭乱的发丝,整理到耳后。
他眼神那样深情,看得让她魔怔,“怎么了?”
温钰揉过她的脸,笑了笑,“我觉得真好,你现在是我妻了,以后,咱们总能在一块。”
她问他,“那你高兴吗?”
他的气息热融融的,拢得人迷糊,“我高兴得要疯了,生怕你跑了,不要我。”
她摸着他的眉,牵动着唇角,“按你的道理,咱们是年少夫妻,也苦难夫妻,看着以往两年的夫妻情分我都不能丢了你。”
这是温钰像皇帝求封的陈词,他自然记得。
手不知不觉已经游上她的腰,“你永远是我的妻,我会永远对你好。”
方才的一遭翻转,她的罩衣早已褪了到小臂,那半遮半掩的风态,有着妖冶的勾魂,全全落在温钰眼里,被这曼妙的身段和光洁的锁骨晃花了眼。
她轻啮他的耳垂,“只要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
这句鼓舞胜过千军万马,让他彻底沦陷,所有的矜持也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把她蔸进怀里,急切的跟她摩挲在一起,近得可以听清她温热的喘息。
这样融洽的氛围,似乎离真正的肌肤之亲就隔了一层白纸的距离,好像下一刻就能发生。
他心头烧得火旺,吻得忘我,潜意识依旧压着分寸,不敢逾越雷池。
越爱一个人,越要小心翼翼,一行一动,一言一语,都是在念着爱的人,唯恐她有一丁点不高兴,讨厌了自己。
所以他不敢唐突,要等真正水到渠成的那天,他不会着急。
气氛渲染得氤氲,外间的门板上却传来咚咚的提醒,说呼延晏正打游廊往这儿来呢。
他跟她都一颤,浑浑噩噩得从春情厮磨里挣脱出来,用不着细瞧,个个脸上都是口红印,连衣裳都滚得拧拧巴巴。
媞祯急忙从床上下来,用手擦着嘴角的胭脂痕,鞋都顾不得穿就在屋里直打转。
知道她在找躲避,温钰旋即给她指了指右阁间的屏风,叫她慢慢收拾,自个急忙用袖子把脸擦一擦,捂好衣裳,盖好被子。
可掩饰得再好,屋里暧昧还是散不去,满屋子女人的香粉气儿,呼延晏一进来就兜了一脸,尤其是温钰脖子上被人用唇脂吻出来的花,格外触目惊心,就是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方才发生过什么,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好好的人儿,外表真是一副好模样,却上赶着白日宣淫,跟女人调情,这病病歪歪全是作出来的,一时间他都想躲出去。
可一脚跨了进来,就没有转头的理,索性凑前笑了几声,方想坐下歇一会儿,却见着地上一双珍珠绣鞋飞到完椅下,弄得他是真不好落脚。
只好揣在一边问候,“看着殿下脸色,是比之前好多了。”
温钰跟他客套,“全托您的福,倒不知道,这大中午的日头,舅舅怎么过来了?”
呼延晏轻轻吸了口气,腼腆着老脸应承,“哪来的什么事,就是惦记殿下的伤药快用没了,顺道给您送过来。药既送到,就不留下坐会儿了,您自个好好躺着歇息,我还有公务要批,先走了。”
看着他待不住的架势,温钰也不挽留,“管彤,去送一送。”
屋里静下来,偶尔只听见风吹帘动的声响。
等人走得远远的,媞祯才从右阁间溜出来,立刻捂着嘴笑,“这下可好了,把人给吓走了吧。”
温钰牵过她的手,揉捏着纤细的指节,“也好,这样咱们才清静。”
媞祯抿唇一笑,顺手握住案上的玉色骨扇,轻轻扑着风,“好香,你燃得什么香,方才我进屋就闻着很好,幽远清新,品起来十分舒畅。”
他笑着看她,“是月麟香,用春时梨花散蘂加沉香和檀香调制而成,安神静气最好。”
媞祯的眼睛扑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