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道上。
太后步子渐缓,停下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凤熙熙,“哀家很好奇,莫神医与太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凤熙熙不卑不亢的抬眸,微微一笑,半真半假道,“回太后,民女一介平民,不过是受太子殿下之命入宫治病罢了。”
至于是治谁的病,她可说不准。
“治病?”
太后宛如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然道,“可依哀家看,你倒是让皇帝病的越来越重了!”
她也是在宫中浸了多年的人物,如何看不出凤熙熙与南宫瑾的不对劲?
只是她着实捉摸不透,这莫神医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知道谋反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还是说,她真的看错了?二人不想谋反?
“太后明鉴。”
凤熙熙福身,认真开口解释,“民女曾对陛下多加嘱咐小心入口的食物,可陛下身边有贼人,下毒手段高超自是防不胜防,又怎能说是民女的错呢。”
“贼人?”太后皱了眉头,“你觉得谁会是这个贼人?”
坦然的摇头,凤熙熙直接向外推,“民女未入朝局,不敢擅自揣测。”
她说的太过干净,太后目光有些深沉,无声的盯了她半晌,突然意味深长的问询,“哀家很好奇,太子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死心塌地地帮他?”
太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凌厉,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
若是寻常人只怕早已跪地叩首了,但凤熙熙仍是施施然站在那,仿佛高山寒风中盛开的白莲,从容清冷。
并未立即回声,只是轻轻抬起眼眸,正欲开口之时便见暗卫推着南宫瑾赶来。
挑了挑眉,当即眼观鼻鼻观心的又低了头,将这烫手山芋直接扔给了南宫瑾。
南宫瑾瞥了她一眼,了然的颔首,随即走到太后面前,躬身行礼,“孙儿见过皇祖母。”
冷冷地分了点视线过去,太后不屑的哼了哼,“你倒是来得巧,正好赶上哀家审问这妖女。”
南宫瑾脸侧轮廓绷紧,出口的语气已有些不悦,“皇祖母何意?莫神医是孙儿请来为父皇治病的,怎么回事妖女?”
太后上前一步,抬手勾着凤熙熙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若只是给皇帝治病,你为何不来与哀家商量?背着哀家寻她进来,以治病之名将皇帝软禁在御书房,真真是狼子野心!”
“皇祖母!”
怕她牵连到凤熙熙,南宫瑾也不自觉拔高了声音,沉声道,“您既已经见过父皇的症状,应当明白,父皇如今狂暴无比,孙儿瞒下此事也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啊!”
“为我着想?”太后看着凤熙熙平淡无波的水眸,只觉有股子烦躁涌上心头,将人甩开,“哀家怎么觉得,她是与你狼狈为奸意图逼宫谋反的?”
南宫瑾深吸一口气,恨不得将她毒哑,耐着性子继续,“皇祖母明鉴,父皇的病情确实奇特,莫姑娘医术高明,这不到一日的功夫已让父皇的病情有了起色,可谓是居功甚伟。”
“至于什么谋反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说罢南宫瑾索性抬手起誓,“儿臣愿以皇族之名担保,一心为江山社稷,绝不会行悖逆之事,若有违此誓,管叫儿臣死无葬身之地。”
太后沉默片刻,目光在南宫瑾和凤熙熙之间来回游移,二人坦然任她打量,南宫瑾起誓的动作又过于掷地有声,一时间太后还真有些迟疑。
她也见过皇帝病发时的恐怖模样,确实危险。
但毕竟位居太后,她纵然有些动摇也不会全然信任,心中对二人的怀疑还是有的。
“好,哀家暂且相信你,你接下来想如何?”太后淡淡问道,声音里透着试探。
“孙儿想请皇祖母前往终南山行宫暂住一段时间,待父皇病愈后再回。”
太后骤然危险的眯起眸子,原本的那点迟疑因为南宫瑾的一句话尽数消散,“为何提议让哀家去终南山行宫?”
将她赶出去,方便他自己行事吧!
真以为自己不知道他的心思?
南宫瑾权当没听出她的质问,故作孝顺的低头,“皇祖母,父皇如今六亲不认,难保会一时暴起伤人,孙儿为救父皇自是不惧,可您身子不好,孙儿不想让您受伤。”
“去终南山不过是权宜之计,皇祖母只当是去散心,只待父皇病情稳定,孙儿自当亲自去接皇祖母回宫。”
“哀家知道了。”
眼神一转落在凤熙熙身上,太后却并未如南宫瑾的意,“但过几日便是大祭典,哀家不能离开。”
“可是父皇......”
“哀家自有安排,你无需挂怀。”
“是。”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南宫瑾深邃的眸间淌出诡谲的森寒,低声嗤了句,“老东西。”
还挺有心计。
......
东宫。
凤熙熙站在南宫瑾对面,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小药瓶,瓶内咣啷轻响,似乎有些药丸。
“你的腿伤我仔细研究过了,这药是改进过的,定有奇效。”
南宫瑾坐在木椅上,眼神几乎黏在了那玉瓶上,“奇效?”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