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燊的眼神阴森,从齿缝间逼出字眼,“继续去监视那个贱人!”
“朕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是。”春雪不敢耽搁,生怕他冲自己发火,领了命就往外跑,好似身后之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贱民,贱民!”
南宫燊发泄般的将一桌子的东西都扫到地上,不解气的一通踩压,哪还有半点身为天子的风华,怕是与那街头的泼妇也无甚两样。
对他这幅状态自然不知道,凤熙熙只是兀自转道去了太医院,旁若无人的坐在院中抿茶,周身气度悠然,丝毫没受刚才之事的影响。
如此大喇喇的做派引起了不少太医的注意,只是多人都在远远的观望不敢上前。
她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这些老人自诩劳苦功高,自然不愿被她强压一头。
“院首,您这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医远远的被人推到前面,只得认命的迎了上来,佯装恭敬道,“可是陛下有何吩咐?”
凤熙熙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淡淡道,“没什么,陛下要我炼制丹药,我来取些药材,劳烦您去开库房。”
她平日不在太医院住,库房钥匙自然是这些太医们保管。
听她是受皇帝之命,老太医也不敢耽搁,赔笑道,“院首言重了,哪有什么劳烦,今日库房的门正开着呢。”
说罢指向仓库的方向,“药材都在那边,院首请自便。”
“好。”
没理会那些看戏的太医,凤熙熙走进仓库,眼前的药材琳琅满目,整个屋子都萦着沁人心脾的药香。
不得不说,这国库里还是有好东西的。
南宫燊为了追求长生,但凡有灵宝他便搜刮回来,一来二去自是汇了不少宝贝。
抬手翻看一番,凤熙熙毫不客气地开始挑选,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挑中的药材已是堆积如山。
偌大的库房,她拿了将近三分之一。
倒不是她大方,只是其他的药材对她来说确实没什么用处,这才留了下来。
然而......
“住手!”骤然一声喝止,几位太医联袂快步走来,心疼的看着一地的药材,面露不悦,“院首这是干什么?”
这里面个个都是价值连城的灵药,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给了她?!
要知道,他们这些太医平日里对这些药材都只是能看一看而已,未有重病大疾,这些可都是不能动的。
凤熙熙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去,清澈的眼眸中透着故作不解的茫然,“自是拿药给陛下炼丹,怎么了?这库房里药材不是我可取用的吗?”
“院首自然可以取用,但是未免也太多了吧。”有太医毫不客气的讽刺,“您拿这么多,太医院用什么?太医院也要维持日常运营啊。”
“宫里都是些金贵的主子,若是院首将药材都拿走了,耽误了主子的病情,院首能付得起责任么?”
他端的是有理有据,只是凤熙熙根本不在乎,轻哼一声冷笑,“金贵的主子?”
“莫不是后宫之中还有比陛下更金贵的主儿?”
“我经陛下所托炼丹,这些药材自然都要为陛下所用,你几次三番阻拦我,还说什么更金贵的主子,不知孙太医的主子是谁?”
三言两语,成功逼退了孙太医脸上的血色,只是强撑着梗脖子装硬气,“你,你莫要血口喷人!”
“这院里,李太医论资历比你要高上不少,陛下怎么不找他......”
话音未落,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名太监手持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太医医术不精,误人误己,着即逐出太医院,永不录用。钦此!”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衣衫褴褛的李太医便被人抬了进来,犹如扔垃圾般扔到地上,正是哀嚎的李太医。
此刻他人正面色苍白,哎呦哎呦的捂着身后叫唤。
“李太医,还好么?”
似笑非笑的晲着他,李太医却在听到这声音时瞬时变得惊恐万分,仿佛见到了鬼魅一般。
“你,你怎么在这儿!”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为身后的伤而再度狼狈的摔倒在地。
“陛下已经打了板子,你还想干什么!”
李太医的声音颤抖,哪有半点以前颐指气使的劲头。
“什么也不干。”随意的摆了摆手,凤熙熙继续示意太监装好药材,“给陛下炼丹罢了。”
有了李太医的前车之鉴,原本还在看戏的一群太医哪还敢有二言,当下不可置信的站在远处,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此时的情况。
“不是说李太医要去夺莫神医的院首之位么?怎么还挨了板子?”
“我可是听说了,陛下让莫神医气的不得了,但是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打了李太医。”
“看来这莫神医才是皇帝的心腹啊,我等还是莫要与她对着干,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孙太医的耳朵,黑着脸撇了撇嘴,实在拉不下脸说软话,哼了哼索性甩袖离去。
李太医受杖,孙太医吃瘪,其他太医也都明哲保身的不在阻拦,任由凤熙熙将药材装了一车,悠哉悠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