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望着凤熙熙,谢景尘清墨般的双眸之中挣扎之色渐浓。
传音入迷,沙哑道,“熙熙。”
轻轻摇了摇头,凤熙熙指腹与其手心点了点,“等我,好不好?”
薄唇紧紧地抿着,谢景尘终是颔首,“嗯。”
只是攥着板栗的手越来越近,竟是硬生生将那板栗压成了渣状。
心下暗自决定,不能再等了,必须要尽快处理好皇城中事。
总是被那昏君压一头的感觉可并不怎么好。
......
天色昏暗,朱墙于冷风中透着点点凄凉,似是哀怨的鲜血凝结成壁,令人遍体生寒。
层层宫墙之间,御前侍卫引着凤熙熙前行,见她是个女子,言语间难免有些鄙夷。
“你叫什么名字?”
“莫星。”
随口敷衍着,凤熙熙出口并非天下大姓,自然更引得侍卫不屑。
“莫姑娘是如何攀附上韩元帅的?想必是靠你这姿色吧?”
如此直白的讥诮落下,凤熙熙掀了掀眼睫,语气淡淡,“怎么?是元帅对你亲口所言么?”
“怎么可能。”
“既非元帅所言,阁下又是如何得知的?”
“这......”
凤熙熙眉宇间霎时盈了清冷,“是阁下自认为的?”
“如此污蔑当朝元帅,你该当何罪!”
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御前侍卫的脸当即便黑了,硬梗着脖子装横,“我何时污蔑了,你莫要信口雌黄!”
“哦?那刚才所称靠姿色攀上韩元帅一事,不是从你嘴中说出来的?”凤熙熙眯起水眸,冷声质问,“倒不如随我去面见圣上,我们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如何?”
侍卫脸色难看的住了嘴,只是闷闷的说了一句,“快些走吧。”
讽刺的勾了勾唇,凤熙熙很满意他的知趣,随他到了御书房。
金色的殿檐在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晕,宫灯照着了铺满石板的庭院,不仅没有丝毫温意,反倒寒的很。
“启禀陛下,人已带到。”
南宫燊放下手中奏折,余光扫到南宫瑾也随之起身,下意识将奏折反扣,并不让他看到确切内容。
眼神闪了闪,南宫瑾随即看向一旁,好似根本没注意他的动作。
“让她进来。”
南宫燊被那毒磋磨的面容瘦削,两侧颧骨高耸,尤显得刻薄。
凤熙熙落落大方进门,礼数周到的福身,“民女参见皇上。”
南宫燊点了点头,倨傲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你便是那戎城的神医?”
观之不过双十的年纪,哪来的神医之术?
凤熙熙从容回声,低垂的眼睫敛去了眸底的清冷,“正是,民女奉元帅之命来为皇上分忧。”
“你叫什么名字?”
一道沙哑声音响起,凤熙熙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视线的不对劲,不着痕迹的抬头,正对上南宫瑾深邃的双眸。
南宫瑾立眼中盈着的温和透着惺惺作态的虚伪,眼珠略显浑浊,眯眸间总似笼着一层阴霾,没来由的让凤熙熙心下不适。
朝野上下大都说当朝太子温润有礼,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伪装的面具罢了。
“民女莫星。”
“莫姑娘。”
南宫燊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冷声间上位者独有的威压笼下,沉声道,“你祖上何处?又是如何学得医术的?”
若是旁人,如此质问当即便会跪地求饶,凤熙熙却是不慌不忙地躬身,如清风般的声音不见丝毫慌乱,“民女祖上是中原人,后前朝3年时蒙了旱灾,举家逃到了关外,关外生活苦寒,民女自小便靠乞讨为生。”
“后有一日幸得一位高人师父指点,他见民女可怜便教民女习得一些医术,学成后师父便云游离开,民女这才进了戎城,开了医馆谋生。”
“是么?”南宫燊眸子危险的微阖,言语间不改逼问,“你师父名讳为何?”
“他自称逍遥道人,民女也只是唤他师父,并不知真实名讳。”
凤熙熙说的一本正经,加之她这番不卑不亢的态度,南宫燊也着实半信半疑。
“陛下,民女来之前曾听闻太子右腿有疾,依民女看太子应该还能康复,不如......”
“什么?”
“胡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南宫燊面色一僵,迅速改口遮掩,不怒自威的拧眉,“太子此疾已困扰多年,你如此托大,岂不知欺君之罪!”
“民女绝不胡言。”
“好。”
南宫燊一顿,心下也有些心动,若这女子真有本事,自己岂不是也不必受这怪病折磨?
不如就让南宫瑾试她一试?
南宫燊指了指坐在一旁眼神复杂的南宫瑾,直接开口,“那你且为太子看看。”
南宫瑾脸色冷沉,盯着自己残废的右腿,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
他又如何不知南宫燊的奇怪。
他明摆着要那自己试药!亏得自己还叫他一声父皇!
总有不甘,但南宫瑾也强行压了下去,应是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