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两?那简直要了他的命!
县令脸色苍白如纸,连连磕头,“下官不敢欺瞒元帅,充公共有六千五百两,师爷供纸上书六千两,已是入了库房的......”
“下官愿将五百两奉上,另自出五百两,共千两供元帅所用。”
轻蔑的扫着他,宛如丧家之犬般跪伏在地的县令也算是取悦了韩愈仁,心下已十分痛快。
难得发了善心,韩愈仁摆手道,“也罢,那便一千两,速去取来。”
“是是是。”
县令忙不迭的躬身退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将一千两银票双手奉上。
韩愈仁抬手捻着银票,敲了敲县令低在自己跟前的脑袋,满意的啧声,“算你识相,放心吧,等本帅进京后定会在圣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的。”
“你就等着升官吧。”
这种虚无缥缈的哄骗早已不知用了多少次,但每次都十分好用。
所以,县令在失了一千两银票后还感恩戴德的跪在地上冲韩愈仁磕头,“多谢元帅体恤。”
那架势,好似韩愈仁是他祖宗一般。
拿了银票的韩愈仁一改之前的丧气,乐呵呵的回了客栈,大手一挥便出了城。
已是初春,虽积雪稍融但仍料峭冻人,官道之上毫无遮掩,冷风似是刀片般刮在众人脸上。
有兵卒难忍寒冷,咬了咬牙凑到了韩愈仁的马边,“元帅,去旁边的小路吧,属下看那处周围有树林阻隔,应是没这么大风。”
毕竟这韩愈仁也是享受惯了的性子,怎么可能忍得了如此折磨。
然而,韩愈仁却是冷着脸将人踢开,纵然眼睛被寒风吹的眯缝也不曾勒马,没好气的斥骂,“就走官道,没有本帅的命令,绝不准偏移!”
官道毕竟有朝廷作保,少有贼人,之前堕入黑市的经历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属下遵命。”
无奈的叹了口气,兵卒只得认命的退到了后面,一步三晃的顶着风往前走。
如此走了三天,一行人所带的粮食已所剩无几,加之兵卒大都身心俱疲,韩愈仁便决定在所到之鹤城补给一番。
“本帅去寻些吃食,你们在此等候。”
韩愈仁策马上前,特意避开了凤熙熙的马车,挥手示意心腹上前,压低声音道,“看好凤熙熙。”
后者心领神会的点头,悄悄猫着腰站到了马车后面,仔细观察着马车的动静。
而马车内,正进来打算拿披风的谢景尘眸光一凝,眸底划过冷意,传音入密向凤熙熙说道,“韩愈仁派人监视我们。”
凤熙熙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想困住她可没那么容易。
有设计图在手,加之替皇帝看诊,就算给韩愈仁十个胆子也不敢直接伤害自己。
索性大喇喇的拉开了马车的帘子,远远的看着正目光阴沉地盯着自己的亲信赵林,扬声故意道,“赵大哥,那可是下风口,冷得很,过来暖暖身子吧!”
肩头披着皮毛大氅,凤熙熙斜倚在车辕之上,手中把玩着谢景尘送来的暖玉,整个人都洋溢着温暖,羡的那赵林心里痒痒。
眼见着她又拿出了酒坛,赵林终是忍不住,跺了跺冻麻了的脚,三两步窜了过来。
“凤小姐见谅,咱这也是奉命行事。”
“知道。”
凤熙熙端的是善解人意,甚至还直接将酒坛子递了过去,眉眼弯弯道,“这是醉仙楼酿的药酒,喝点祛祛寒吧。”
“多谢凤小姐。”
毕竟是吃人家的嘴软,赵林几杯酒下肚,这再看向凤熙熙的眼神可就和善多了。
“凤小姐,你只管在马车内休息,属下断不会打扰你的。”
因着是他得了韩愈仁的命令,因此其他兵卒大都三五成群的躲到了树林里,或者偷偷进了城采买东西,凤熙熙身边就只剩了赵林一人。
“嗯。”
面上浅浅应下,一侧的谢景尘心领神会的以指尖发出内力,刺的那不远处的草丛哗啦啦作响。
“什么东西!”
凤熙熙掩过了眼底的狡黠,故作谨慎的放轻了声音,“赵大哥,那该不会有蛇吧!”
“不可能!”
赵林眼角余光正好瞥见一抹黑影,心头一跳,立刻拔剑上前查看。
可除了那高到脚踝的野草外,什么也没有。
“凤小姐。”赵林回转过身,“没什么东西,这......”
话音未落,赵林陡然白了脸色,愕然冷在当地,慌乱的四下转头。
马车边原本站着的凤熙熙和谢景尘二人竟然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忙乱的四下寻找,却是徒劳无功。
与恐慌的赵林不同,此刻的凤熙熙正悠哉悠哉的与谢景尘一同逛着集市,随手买些稀奇的小玩意。
“走,去医馆看看。”
因着空间内药草不多,凤熙熙索性拉着谢景尘去了医馆后院,甩了二百两银子,将一应养在田中的药草尽数收进了空间催熟。
等到两人回来时,提着袋子的韩愈仁已脸色阴戾的等了二人近半个时辰,而那赵林则瑟瑟发抖的躲在一旁,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