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虾般蜷缩着委顿外地,抬手勉强去抓凤熙熙的手臂,却被她不屑的甩开。
气定神闲的倚着椅背,修长如葱的指节抚着酒杯,凤熙熙声音淡淡的,却透着让杜大爷心惊的压迫感。
“两个时辰,你如果得不到解药,必回肠穿肚烂而死。”
肠穿肚烂?!
杜大爷只觉眼前一黑,咕噜咽了口唾沫,“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害人性命,你就不怕坐牢么!”
说罢,生怕她不信,努力从怀里掏出个木牌,“我,我是城东孙家的,向来和县令交好,你要是杀了我,你……”
“聒噪。”
凤眸懒懒的掀了掀,凤熙熙手中酒杯直接掷到了杜大爷的额角,闷疼感让他当即住了声,瑟缩着不敢吱声。
将银针于他眼前晃了晃,凤熙熙红唇轻启,“能不能留一条命,得看你配不配合。”
“配,配合。”
杜大爷子哆嗦着嘴唇答应,脑门上的汗珠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小姐,这到底有什么事,您直说吧。”
“很简单。”凤熙熙施施然起身,居高临下的晲着他,“一会儿你自管叫老鸨来,就说我伺候不好你,让她退你银钱。”
“这,这楼里没有退钱的规矩啊。”
“你只管叫。”
凤熙熙将药丸随手扔了过去,“这药能暂时压制你的痛感,若你配合,事成后我自会给你治疗,不然......”
“是是是,都听小姐吩咐。”杜大爷肥硕的身子所成一团,如获至宝的捧着药丸,忙不迭的咽了下去。
小心的躲在了屏风后,凤熙熙冷眸向杜大爷打了个手势。
后者心领神会的扯开了嗓子,“老鸨!给老子滚过来!”
公鸭般的嗓音刺耳的很,老鸨一边暗骂晦气一边扭着腰肢推门而入,媚眼如钩,“哎呦爷,怎么了?”
“老子要会伺候人的,你找了个什么东西!”
杜大爷一巴掌推在老鸨胸口,老鸨不退反近,搂着他邋遢的脖子娇哼,“那可是按着爷的吩咐寻得,年轻,那皮子也是嫩的能掐出水来。”
“年轻又如何!”杜大爷直眉瞪眼的敲着桌子,呲着黄牙啐骂,“那贱蹄子烈得很,半点欢快之事也不懂,老子如何享受?”
“这,这......”老鸨眼神滴溜溜一转,当即拿起门后的木棍,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爷,您放心,这楼里自有规矩,奴家保管不出一个时辰,定还您一个......”
“说得好听。”杜大爷直接将她的言语打断,挥袖起身不耐的拧眉,“老子没那么多时间,人已经赶走了,你给老子退钱!”
退钱?
这可是这老鸨的命根子,当即软了身段,如水蛇般再度贴了过去,“爷,这哪有退钱的道理啊。”
杜大爷板着脸往窗边走,那老鸨也亦步亦趋的,正好背对着凤熙熙。
借着这光景,凤熙熙猫着腰快速躲了出去。
......
三楼角落。
凤熙熙屏气凝神,细小的石子隐晦的藏在指间,眸子清冷的眯起,小心的靠到拐角处的柱子后。
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最里面那间屋子的情况,青楼的孙账房正疲累的捏着鼻梁,烦躁的咒骂着。
“一月三钱银子,活计又这么累人,过几日定得叫那老东西给我涨工钱。”
烛光摇曳,桌上正平摊着账本!
凤熙熙眸光一亮,石子也在霎时发出,正打在窗口。
“谁!”
谨慎的起身,孙账房抓过棍子,小心翼翼的向门口挪着步子。
“哒。”
又是一声低若惘闻的碰撞声。
孙账房沉声呵斥,“谁在那!滚出来!”
三楼向来是楼里的禁地,冷不防的出了声响,孙账房自然紧张得很。
眼看着他举着棍子滑稽的走远,凤熙熙这才放轻动作,闪身进了房间。
指尖飞快的捻过毛笔,稍加观摩,落笔时的字迹已与原字所差无二。
眉脚轻轻一扬,凤熙熙满意的端详着账本上的数字,轻车熟路的又撤了出去。
就在她刚躲到二楼拐角之时,带刀的官兵已怒然冲进了大堂,将那醉生梦死的一众男人赶到了角落,趾高气扬的斥声,“老鸨呢!”
“县太爷接了密报,你们的账目有问题,账房呢!”
“官爷,这儿呢。”老鸨正安抚着杜大爷,不成想楼下却乱成了一锅粥。
着急忙慌的下楼,本是赔笑,却在听到捕快的质问时变了脸色,蹙眉不悦道,“官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奴家这可是正经的生意,做不出那狗屁倒灶的事!”
“少说废话。”
不耐的挥手,捕快直接就要往楼上冲,“账房呢!”
“好了好了!”深吸了口气,老鸨烦躁的喊了几声,先是拉着受了惊吓的恩客去二楼休息,随后才将账本拿出,挺着脊背甩给捕快,“喏,官爷可得好好看看人,若是污蔑,奴家可是要找县太爷寻个说法的。”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捕快嗤了一声,随手翻了翻,敏锐的眼神成功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