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熙熙!”韩愈仁惶然观望着身后情况,护着风中摇曳的烛火窜到凤熙熙的屋门口,将房门同样踹开,“凤熙熙!”
屋内的两人同样靠在床上没有声息。
瞳孔紧缩,凛冽刺骨的寒风打在身上,韩愈仁眼神惊恐,慌乱的进门,拔高了声音,“凤熙熙!”
就在他打算伸手拉人之时,凤熙熙轻轻呢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睫。
茫然的眨了眨眼,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凤熙熙不明就里的看着方寸大乱的韩愈仁,“元帅,何事?”
“你,还有你们,这都是怎么了?”韩愈仁紧张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连自称都顾不上,“我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凤熙熙缓缓抬起头,瞳孔微微颤动,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我......”
端的是刚刚醒来的迟钝,“我不知道,突然就晕过去了。”
凤熙熙轻声说道,未免他怀疑,还特意重复道,“你走后大概半个时辰,我和阿尘在屋内突然有些困,不知怎的就失去了意识。”
半个时辰?
韩愈仁咽了咽口水,那大概正是他去到那破屋打破瓷像的时候!
这是瓷像的警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韩愈仁壮着胆子与凤熙熙一起回了之前的屋子,里面的兵卒也大都苏醒。
知道是自己慌乱之下将昏迷的人认成了尸体,韩愈仁脸色有几分不自然,不过随即兵卒们的话就让他更加恐惧了。
“参见元帅,元帅,属下不知发生了何事,突然昏迷了!”
“属下也是,莫名其妙就晕倒了。”一位兵卒无力的开口说道,声音中透着虚弱。
附和的人越多,韩愈仁的心越沉。
难道真的是鬼魂作祟?他冒犯了神灵,神灵降下了警告!
眉头紧皱,韩愈仁环顾四周,心中更加不安,“走,马上动身!”
仍有些茫然的兵卒面面相觑,望着莹莹暖炉实在是不舍得,有亲信硬着头皮询问,“元帅,如今已是深夜,要不明日再走?”
目眦欲裂,韩愈仁一剑横在亲信的脖颈,锋利的剑刃几乎划破他的皮肤,咬牙从齿缝间逼出字眼,“本帅说,马上动身!”
几人压下了心头怨怼,有聪明的赶紧往水袋装了些热水,小心的揣在了怀里,权当取暖。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山寨,韩愈仁甚至不敢独自前行,特意牵着马走在了队伍中间,只觉如此才稍稍心安。
毫无异样的外衣里穿着毛茸茸的背心,凤熙熙和谢景尘带着狐皮大帽,怀里手炉热气腾腾,两人丝毫感觉不到冷意。
倒是苦了那群兵卒,他们没多少内力,自然不可能奢侈到用内力运转全身保持温暖,只能咬牙硬扛刀剜般的寒风,心中对韩愈仁的怨念也是越来越重。
时间很快过去两天,凤熙熙和谢景尘每次吃饭时都会装作有事躲到一旁,两人从空间中拿出饭菜大快朵颐,等回去时继续装作清高的模样,唬的韩愈仁一愣一愣,还以为他们一直在饿肚子。
渐渐看到了北境入口的驿站,一行人走了这许久才堪堪离开北境范围。
最难熬的冬日也渐渐过去,点点暖意袭上,原本日日叫苦的兵卒们也大都觉得好捱了许多。
将皮毛大氅以及帽子棉被全都收进空间,借着众人吃饭的空档寻了个山洞,凤熙熙二人换了些轻便的衣服,这才回来。
突然换了衣服的两人惹得韩愈仁拧眉,狐疑的视线不断的围着二人打转,“怎么回事?你们的衣服呢?”
“什么衣服?”凤熙熙懒洋洋的摸着刚刚抓到的野兔,装作听不懂。
“那大氅呢!”韩愈仁死死的盯着凤熙熙的脸,“凤熙熙,你别想着骗本帅。”
他们的行李都在他眼下盯着,怎么可能还有初春的衣服?
“怎的,元帅还要管着我们穿何衣服?”凤熙熙轻懒的靠着谢景尘,随口敷衍道,“日子暖了,自然要换些轻便的衣服。”
“至于那大氅嘛......”凤熙熙耸耸肩,“扔了。”
“扔了?!”韩愈仁嘴角抽搐,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咬牙道,“凤熙熙,你当本帅是傻的不成!”
那么多东西,说扔就扔?
“元帅不信?”凤熙熙冲着不远处的悬崖抬了抬下巴,施施然启唇,“元帅大可派人下去看看,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捡到呢。”
她说的越是冠冕堂皇,韩愈仁眉头越是拧的深。
“你为何扔了它们?”
“不会再穿了,而且背着也累赘。”凤熙熙言之凿凿,甚至还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还是说元帅会给我们驮着行李?”
“更何况,用不了十几里就要进城了,若有需要,我自可进城采买,那大氅穿了多日,早也脏了。”凤熙熙收回视线,“我可没有穿脏衣服的习惯。”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让韩愈仁冷了脸,唇瓣紧抿,翕合了半晌也没再说出怀疑的话。
毕竟那些东西那么扎眼,若不是扔了,他也想不出别的可能。
喘了口粗气,韩愈仁只得压下心头疑窦,“行,赶紧走吧。”
傍晚,一行人到了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