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
袁明奇站在她面前,烛光摇曳,脸上的阴影反衬的他阴沉可怖。
“区区一个花瓶,她会赶你走?”
“是。”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小月头也不敢抬,硬着头皮确认,“听说那花瓶是她那未婚夫婿送她的,她宝贝得很。”
“废物!”
挥掌间凌厉的掌风直冲小月的胸口而来,不敢闪躲,硬生生受了一击。
闷哼一声,小月狼狈的摔倒在地,强忍着咽下喉头的腥甜,嘶哑道,“军师饶命,属下知错了。”
“知错?”
袁明奇缓步而上,蹲在她的身前,阴影罩住了小月的全身。
小月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
抬手掐住小月的下巴,指尖用力,已是骨头欲碎的痛感。
“军,军师......”
“知错?知错就要弥补,你说,你要如何弥补?”
声音低沉轻缓,却犹如夺命的钝刀,横在脖颈处让人瑟瑟发抖。
“属下,属下去领军棍。”
“那倒不必。”
将人甩开,袁明奇阴鸷的眯起眸子,“我军中的兵卒也没那么多时间。”
“倒不如......杀了你。”
“不不不,军师,军师别杀我。”
小月抖如筛糠,手脚并用的爬到袁明奇脚边,不住的磕着头,笃笃的闷响于帐中十分明显。
“属下还有用,属下对军师忠心耿耿,求军师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这种卑贱如狗的姿态成功取悦了袁明奇,脚尖将她的脑袋抬起,打量着她下巴上的淤青,轻蔑道,“好,两天,我要你重新回到醉仙楼,留在凤熙熙身边。”
“否则......”
袁明奇嗤笑一声,并未明说,“废物的下场,你明白的。”
“是是是,属下明白。”
小月惊恐的后退,迅速开口,“属下一定会得到凤熙熙信任的。”
“很好,滚吧。”
小月身体僵硬地走出营帐,手中已全是冷汗。
蜷缩在一处角落,小月也顾不上去处理伤势,满脑子都是该如何回到醉仙楼。
她此际已没有退路了。
......
第二天。
凤熙熙因为担心小月会在楼内留下手脚,故而起了大早来醉仙楼检查,一番查探发现安全后才倦怠的靠在了椅子上。
“不是说等我回来查么?”端了早茶的谢景尘爱怜的抚着她微蹙的眉间,心疼道,“你睡会吧,这有我呢。”
“还好,不用。”凤熙熙伸了个懒腰,冲窗下扫了一眼,“玉秀呢?没来?”
该不会还在别扭呢吧。
照以前来看,她性子应是蛮聪慧的啊。
“可能在贪欢坊吧。”谢景尘倒是浑不在意,薄冷启唇,“不忠之人,不必管她。”
昨夜他回去检查余小庆的武功了,否则他绝不会让这种对污蔑凤熙熙的人存在。
“不是的,玉秀只是一时没转过弯来,别强求。”凤熙熙戳了戳他的胳膊,柔声安抚着。
说到底,她还是相信玉秀的,只是她这耳根子软的毛病实在该改改了。
“嗯,听你的,你先休息。”
“哎呀,我不困的。”
将她抱到床上,谢景尘垂眸想了想,笨拙的学着幼时母亲的动作,僵硬的拍着凤熙熙的后背,“睡。”
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他是在哄自己入睡,凤熙熙娇噗一声笑出来,忍俊不禁的晲着耳垂微红的谢景尘,“阿尘,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哄孩子的天分的嘛。”
“睡,睡觉。”
抬手直接盖住了她的眼睛,凤熙熙无辜的眨了眨眼,羽扇眼睫划过,撩的手心痒痒的。
“好啦,我睡一会儿就是。”
凤熙熙笑着松口,本想着逗逗他,一会就起来,没想到她还真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时已临近傍晚。
虽说睡得她神清气爽,但楼下这一天的账还没算呢!
忙不迭的跑下去,正看到谢景尘颀长的身子立在台旁,有条不紊的翻着账目。
灿然笑开,凤熙熙上前,支着脑袋眉眼弯弯的看他,“谢谢阿尘帮我。”
“睡够了?”墨眸盈着宠溺的浅笑,指间毛笔的笔杆与她鼻尖轻轻点了点,“以后不准再熬夜。”
“嗯。”
俏皮的应声,凤熙熙去门口正要挂上打烊的牌子,不料突然从拐角窜出一壮硕身影,直冲着她而来。
下意识侧身,只见一络腮胡的壮汉立在大堂正中,手中持刀,目露凶光。
“人呢!”
壮汉怒吼了一声,转眼便看到了蹙眉的凤熙熙,当即挥着刀冲到她身边,“小娘们,你就是这儿的掌柜的吧?”
凤熙熙手中银针一闪,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银针又再度收了回去。
任由壮汉将自己钳制住。
恶狠狠地盯着她,壮汉粗声道,“识相的就快把钱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你!”
深邃的眸中涌起隐隐的狠戾,谢景尘的手已然搭在了腰间软剑之上。
这人,该死。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