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指尖带了内力,揉捏的力道刚刚好。
谢景尘声音温和,心疼启唇,“我派几个人给你,守着门,断不会让人再来闹事。”
谢家死侍,解决几个闹事之徒还是很简单的。
“我的大将军呀。”凤熙熙无奈的叹了口气,指尖在他胸前划拉,“这可不是你战场上厮杀,戎城虽小却也有不少的百姓呢,这悠悠之口可不好堵呢。”
“三人成虎事多有,韩愈仁为人狡诈,若是被他占了上理,我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那当如何?”
将犹带余温的酥饼递给她,凤熙熙小口咬着,“先拖着,找兵符要紧。”
若有所思的颔首,谢景尘暗自决定派人暗中出手,伪装成食客将闹事人赶走。
到了巷口,凤熙熙给车夫结了账,与谢景尘前后下了车。
不远处,蹲在门边正抱着头长吁短叹的王虎眼神一亮,赶忙迎了过来,“掌柜的,您可回来了。”
“王虎?”着实怔了一下,凤熙熙屏退了门边的侍卫,趁着月光,刚好扫到了王虎脸上几不可察的淤青。
小脸霎时笼了寒霜,凤熙熙将人扶住,“怎么受伤了?谁干的?”
躲闪着偏头,却被她直接拉了回来,王虎这才苦涩的低声,“掌柜的,我这倒没什么,养殖场那边可是出事了。”
将药粉包递给谢景尘,后者心领神会的示意王虎把脸凑过来,说不上多温和的将药粉撒了上去。
“嘶。”倒吸了口凉气,破皮的伤口被蛰的生疼,王虎条件反射的想挠,被谢景尘一记沉声喝住,“别动。”
这可是熙熙亲手配的药,半点都不能浪费。
僵在原地,王虎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慌,摸摸鼻子不敢再动。
尘哥怎的对他这么关心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凤熙熙心下已有了猜测,当王虎义愤填膺的说出韩愈仁之名时,目光冷然。
“果然是他。”
“是啊,小姐,那韩愈仁找了不少手下过来,说是要买货,让我们把所有的牲畜都给他们,还把价格压到了一文钱一只。”
一文钱,一串糖葫芦的价钱。
这与抢劫没甚区别。
“买货?他们倒是有些脑子。”
凤熙熙红唇冷勾,弧度冰寒。
谢景尘同样嗤笑,墨眸微眯,“韩家是否还让你们不准给醉仙楼供货?”
“是。”王虎忿忿点头,攥着拳头,恨不得将韩愈仁痛打一顿,“他们还说我们养殖场里的饲料不干净,言称我们若不停止供货就去县衙告我们!”
有韩愈仁在背后作保,县令定然偏心回护。
“没事,你们自管照常做事,韩愈仁不敢闹大。”
凤熙熙笃定淡声,不乏清冷,“戎城商户还盯着他呢,他不敢鱼死网破。”
那日醉仙楼中的对峙他清清楚楚,但凡韩愈仁有点脑子,就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惹凤熙熙。
但是很可惜,不仅韩愈仁没脑子,那群养殖场的长工也不甚聪明。
“话虽如此,可小姐,这养殖场还是不太能维持了。”
王虎为难的皱巴着脸,自责的拱手,“都是小的无能,御下无妨,不能替小姐分忧。”
“怎么回事?”
“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把韩家与小姐起冲突一事捅了出去,长工们都怕韩家报复,不敢再呆。”
咬牙豁出去般坦言,“今日已有近十人来要身契,不想再干了。”
“再这么下去,场内的人手便要不足了。”
鸡鸭猪羊无人饲喂看管,已死了不少。
“我知道了。”萦了几分愠色,凤熙熙与谢景尘对视一眼,后者同样冷硬沉声,“你先回去,我会给你安排三个人,先把面上压住,若是闹事者,一律严惩。”
“明日我们会去处理。”
“是。”
悄悄抬眼望了望如鬼魅般突然出现的三个暗卫,王虎咽了口唾沫,抚了抚惊悸的心脏,赶忙应声,心惊胆战的带着三位周身漆黑的暗卫离开。
第二天一早,凤熙熙与谢景尘便骑马赶到了养殖场,因着有暗卫通气,所以他们并没有与韩愈仁的人撞上。
毕竟韩愈仁还不知这偌大的养殖场背后的东家是凤熙熙,他只当是凤熙熙是此处的常客。
“小姐。”王虎与高明恭敬的行礼,将各自怀里的一沓身契尽数递上,“这是留下的,这是这几日要走的,但凭小姐处置。”
要走的竟有十之七八。
傲然立于高台之上,猎猎寒风下青丝肆意的扬着,凤熙熙晲着闻声赶来却逡巡不敢上前的几个长工,淡淡招手示意,“过来吧,有话直说。”
宁缺毋滥,她凤熙熙还不至如此贪多。
“凤小姐。”有一长工搓着手,舔着嘴唇试探着上前,“小的家中老母病重,实在无法在此处,还望小姐能将身契归还。”
“小的自愿将之前预支的三钱银两归还。”
“是啊小姐,小的也是如此。”
几个呼吸间,高台下便围满了人。
小心的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见她许久不言,长工们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