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二少爷!”故作焦急的追了几步,凤熙熙咬唇无措的低语,“这可如何是好啊。”
“凤小姐无需介怀,有天奇阁在,定不会让小姐受罪。”
七掌柜让只是活动了下手脚的侍卫合力将箱子抬进宅子,还特意递上了聘礼单。
厚厚的一沓。
“这,七掌柜,我......”凤熙熙为难的踟蹰,不敢抬手。
“凤小姐,我们少主对你可是一片真心,若是你不收,在下也不好回去交差啊。”
七掌柜故意差人绕开她的身子,做出不由分说的架势。
“七掌柜,七掌柜。”
慌乱的欲拦,七掌柜已然带人上了马车,飞速退走。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舆论风向便再度扭转。
“这凤熙熙也很不容易啊,本以为这天奇阁是个好的,怎的也行这强取豪夺之事?”
“可不是,这与那韩家有何分别,苦了凤小姐一个妙人了。”
“就算有天材地宝,这婚事不由人也属实难熬啊。”
很满意众人的议论,凤熙熙愁眉双锁的关了大门,将视线隔绝在外。
一个旋身,水眸盈笑,哪里还有半点为难之意?
“七掌柜演技不错,是你教的?”
谢景尘点点头,拉着她去看满院的箱子,坦然道,“众口铄金,我不愿你被人误会。”
若是七掌柜今日不行这一招,日后凤熙熙定是要落个祸水妖女贪财的名声的。
七掌柜一闹,凤熙熙当即成了受害者,只会惹人同情。
“但你这天奇阁可就要遭罪了。”
凤熙熙拍着腰间他修长的手指,有些许担心。
反手将她的指尖握住,谢景尘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无妨,天奇阁不会怕他。”
“看出来了。”凤熙熙侧头看他,胳膊戳了戳他的胸膛,勾唇揶揄,“不然你今日也不会对韩愈兵扔石子。”
“知我者莫若熙熙。”剑眉轻挑,谢景尘低低笑开,却颇为义正言辞,“他对你动心思,废他一条胳膊都是轻的。”
“但你也不可自高,赶狗入穷巷,我担心会遭反噬。”玩闹过后,凤熙熙便也吐露了思忖,“韩家毕竟居帅位,落了这么大的面子......”
虽说她很解气,但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似是有大事要发生。
“无须烦心。”
谢景尘将人拦腰抱起,凤熙熙窝在其中,宽厚温润的胸膛间,那心跳声清晰可闻。
“天奇阁势力很大,纵是本朝皇帝,也不敢擅动。”
把她稳稳的放在床上,谢景尘颀长的身子挺直,眉宇凛凛傲然显露,隐隐含着几分不羁。
“天奇阁甚至可吞了那几个边陲小国,只是我懒得折腾。”
“区区一个韩家,没这个胆子的。”
若是韩愈仁无脑挑衅,他倒是可以趁势灭了韩家。
俩人这厢商讨着,韩家却已是鸡飞狗跳。
“娘!”韩愈兵捂着脑袋,肿着一张大脸扑了进来,抱着韩老夫人的腿便哭嚎,“娘,你可得给儿做主啊!”
正乐呵呵等着发请柬的韩老夫人心思一抽,赶忙扶起小儿子,当即吸了一口凉气。
“天杀的呦,兵儿,你怎么伤的这么重?”老夫人枯瘦的手指颤巍巍的摸着他眼角的淤青,后者嘶的后退,“娘,你轻点。”
“快,快去把凤熙熙叫来,让她给你上药啊。”老夫人拐杖都顾不得拄,摇晃着身子就往外跑,皱巴巴的脸上满是忧心。
“娘,别去!”
韩愈兵怏怏不乐的怨声,“还不够丢人的呢。”
“我儿,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才记起他昨日才下了聘,老夫人狐疑的皱眉,看他拿着金疮药往脸上胡乱扑,又赶忙夺了下来,“娘来。”
“娘,你知道天奇阁么?”
“听你大哥说起过,好像是个什么势力?”
“那个七掌柜,是不是挺厉害的?”
“你问这个作甚?”
韩愈兵语气里透了烦躁,被她小心翼翼的架势急得心烦,没好气的冷声,“你赶紧说啊。”
“该是没甚好怕的,他在我们戎城许久,应该早已扎根了。”老夫人也不恼,仍旧慈爱的哄他,抬着他的额角吹气,“平日里也没见他做过什么大事。”
“那就行,既然是戎城人,我便得让他好看!”韩愈兵起身冲着门口喊,“来人,去把我大哥叫来!”
“噤声!”老夫人还以为是劳什子小事,正要拦几句,却听他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言语间特意描摹了七掌柜的惺惺丑态。
登时也来了脾气,伸手于桌上一拂,茶盏落地即碎。
“他怕是不知这戎城谁最大!还敢来抢亲,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就是,娘,咱都让人欺负到家了,得让大哥去治他的罪!”
小厮躬身小心翼翼的拜进,面色为难道,“老夫人,二少爷,元帅去军营练兵了,说是酉时才回。”
“不知轻重,家里这么大的事,他练的什么兵!”老夫人将茶托甩去,小厮被砸的吃痛后退,也不敢辩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