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还辞职了,我当时真的差点被吓死,以为家里干了什么事,要全家跑路呢。”
“当时我正好在上大学,我还想我的学业要泡汤了。”
“然后他们让我搬进了大学宿舍里面,我真的以为是躲债跑路呢,就这么进去了。
“而他们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扔在了东京,搬去木田氏的老家福井木田町,说是过提前退休的慢生活。”
“我那时候才知道,被父母骗了。”
“那种郁闷,那种感觉,真没办法说。”
“尤其不爽的是,他们根本没退休,还在那里乱花钱,事后再寄明信片给我炫耀。”
“他们在福井木田买了一座大宅子,安顿下来以后,没事做,不安分的,在南边丹生郡越前町买了一艘渔船,出海捕鱼玩。”
“结果吃不惯那种海上漂泊的苦,然后为了合理运用渔船,就雇人使用渔船。”
“然后发现渔获销量卖不出好价格,他们为了扩展销路,打开销量,就在北边的坂井市,跳海死亡胜地东寻坊,买了一家温泉旅馆。”
“然后又在房地产中介的介绍下,在坂井买了一个农场,说是捡了便宜。
“正好自产自销,产销一条龙。”
“他们以为捡便宜了,其实那时候经济已经出了问题,地价大跳水,人家都看出来,所以是相对低价出手,及时止损。”
“结果,旅游业果然也跳水了,温泉旅馆就剩温泉了,根本没多少客人。”
“他们渔获和农庄的东西销不掉,他们也不给我寄生活费了,尽往我的大学宿舍里寄东西,让我去卖了换生活。”
“杂七杂八的多,也有着名的越前稻米,越前西红柿,越前螃蟹,若狭牛肉。”
“活的螃蟹啊,在宿舍里乱跑,我真的是尴尬死了。”
“后来有了熟悉的店铺,有了固定销路,东西这才没寄去宿舍里了。”
“等大学一毕业,换了地方住,就坚决不告诉他们我住哪里。”
“他们倒好,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找我。”
“然后给我两个选择,要么回去干活,要么继续帮家里的东西扩大销路。”
“他们给我传真了整整一本画册,上面还有越前烧。”
“一问才知道,这夫妻两个人没事做,居然又去制陶器了,说是给花卉作花瓶花瓶,真是够闲的。”
“我对他们实在没话说,所以坚决不回去,也就过年时回去看看,听他们炫耀丰功伟绩,其实根本都是在赔钱。”
“我留在东京给他们当代理商,到处找小店推销商品。”
“偶然的在酒馆,遇上悠雅堂的主编,他看了我记录的那些调查存稿,就问我要不要当个自由撰稿人,赚些外快。”
“我说好啊,于是就一脚迈进去了,然后慢慢就转正了。”
“我主打美食调查,推荐各地饮食店里便宜又好吃的东西。”
“这其实不赚钱,还赔了不少,因为吃东西花的都是自个腰包。”
“赚钱的是吃东西时听到的小道消息,尤其是花边新闻。”
“我们是小报,什么都敢说,捕风捉影的事情也敢摆头版头条,而且越是那种模糊的事情,越是有悬念,越有人想看。”
……
木田今朝唠叨了很多很多话,也喝了很多酒,最后趴倒在酒桌上。
伏特加恶笑,就这小身板还跟他拼酒,真找死。
黑泽阵看出来了,“我去做头发,你要是吃好了,就带他回去。”
“啊?”
“他是我同事,难道让他睡大街?”
“哦。”
伏特加无奈,只能自食恶果,卖力的把灌醉的人扶回家里。
……
周五,1月26日,早上,琴酒家,二楼。
木田今朝从宿醉中醒来,带着头痛,迷迷糊糊的出了房门,这才发现不是他的公寓。
挠着头回房间,拿上床头的移动电话看了看,发现已经是周五了,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黑泽阵?”
木田今朝在房子里找了找,没发现人,也就出去了。
出门,看着那用金属栅栏封起来楼梯,忍不住咂舌,这防盗效果肯定不错。
上楼敲门,没有人应,看楼下似乎有人进出,想起一楼是健身馆,也就去了一楼。
果然,黑泽阵和鱼冢三郎在健身呢。
……
黑泽阵正在跑步机上慢跑,注意到木田今朝到了,打了个招呼,让他自便。
木田今朝站到擂台旁,好奇的打量。
正在推举的伏特加,恶笑起身着靠了过去,“怎么样,来打一场吗?”
木田今朝瞄着他那似乎要冲破紧身衣服的肌肉,连忙摇头。
开玩笑,这手臂隆起来肯定比他腰粗了,还打什么啊!
“那什么,我去买个牙刷。”
“家里有新的,三郎你找给他。”
“就在镜子后面。”
“哦,那我去刷牙。”木田今朝立刻溜了。
“跑的真快。”伏特加恶笑。
黑泽阵没好气的说道:“闲得话,陪我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