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还怕不答应,主要也不是不近人情到如此地步。
赵锦程对上陶瓷张委屈无助的眼神,心里嗤笑一声,这眼神儿真是我见犹怜。
里面竟然还有星光点点,一个大老爷们儿,装的梨花带雨在自己这里可不好使,不光没有一点同情和怜悯反而还觉得有些恶心。
对了,他好像还有把柄在自己手里,怪不得会如此。
逗逗他好了,在这里待了这么些天,本也想放他回去跟家人团聚。
老赵面上冷冷,很明显不吃这一套,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一丝感情。
“你送我的蹲便器做好了?”
陶瓷张见赶紧换了一副表情,脸上带着些讨好和心虚,“做了,但是还没做好,只等着放进窑里了。”
赵锦程跟妮儿想的一样,凭他的手艺,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毕竟按着对他的了解,一口气能做好几个,总能从里面挑到满意的。
如果没有满意的,他的一世英名也都毁了,他可不敢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陶瓷张瞥了一眼妮儿,刚才答应好好的帮着说点话,怎么现在一声不吱。
收到他的信号,妮儿这才不紧不慢地看向师父。
“张师傅最近疲惫了许多,定是为了这件事费心费力,不如让他早些回去休整,不过这件事全凭师父做主。”
赵锦程心里稍微有些吃味,竟然还帮别人说话,尤其是那个想要把妮儿拐走当自己徒弟的人,真是不能忍。
仔细瞅了瞅,还真是妮儿说的那样,这件事情还真不好给个准话儿。
陶瓷张像是等待着最后的宣判,眼眸微垂,不敢直视老赵。
恰巧这时候马车来了,一下子解决了赵锦程的纠结。
拉着妮儿一下跳上马车,“这事儿等我回来再说。”
话音未落,马车疾驰而去,飞扬的尘土糊了老张一脸。
赵锦程这波操作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平时说话办事爽快利索,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含含糊糊一拖再拖,看他就是故意的。
呸呸了几声,把嘴巴里的土吐了几下,不过没有吐干净,觉得自己就像个卧在沙子里的贝壳。
咬着牙等着远去的马车,不就是被他抓到了小辫子,等着的,就不信那个姓赵的没有点什么把柄。
这个家是肯定要回的,他这个人最怕别人黏着烦着他,实在不行就用那一招。
陶瓷张邪魅一笑,为自己想到办法感到开心。
实在是想漱漱口,想要进去老赵家,推了推门,出乎意料,竟然没有锁着,他们家还有很多珍贵的药材要是丢了可怎么办。
端着一杯水,来到院子里,把嘴涮了个底朝天,牙齿上下咬着,没有那种咯吱咯吱涩口的感觉,终于干干净净。
本想找个锁头给他家锁上,自己离开,没成想竟然找不到,这里民风也没有淳朴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步,他倒是心大。
那就在这里帮他看会儿家好了,谁让自己心地如此善良。
刚才他说那些话都没放在心上,真是以德报怨的好榜样。
等他回来定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妮儿坐在马车上,本想帮着陶瓷张问一下师父是怎么想的。
感觉到对方周身散发出一股似有若无的醋意,难道自己刚才帮着说话,却帮了倒忙。
明明已经很小心了,算了,答应人家的事情已经做到,他就自求多福吧。
不想那么多,本就有些晕车,让脑袋里的想法赶紧停下,不然头会更疼。
看到妮儿难受的样子,顾不得自己心里那股醋劲儿,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她的鼻子底下。
一股暖香,顺着鼻子进入体内,感觉胃里都暖和起来,那种恶心难受的感觉消失了大半。
这个味道跟第一次闻到的有所不同,师父应该是改了配方,还是很贴心的嘛。
赵锦程看着妮儿的脸由紧绷绷的惨白,变成了带来点血色的粉嫩,皱着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便知道她好多了。
那个小瓶子上特意打了个简单的络子,赵锦程把这东西直接挂到了妮儿的脖子上。
举的时间久了,手臂正好有些酸,没想到一个闲暇之余的动作,真是帮了大忙。
妮儿感觉脖子一重,多了什么东西,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师父竟然给一个青花瓷的双耳小瓶打上了络子。
还是有些不舒服,眼睛很快又闭上,就是这么一晃眼的功夫,精美的络子偏就印在了脑海里。
要不是确信没有师娘,师父洁身自好不爱拈花惹草,定要以为这小东西是出自他人之手。
真是没想到,师父竟有这门手艺,也没见村子里有谁用过这样精美的东西,就连娘的手都没有师父的巧。
双耳的小瓶子可不好找,虽说这附近盛产瓷器,不过这样的形制一般都是大花瓶,师父真是费心了。
又歇了一会儿,感觉好了很多,没那么恶心,头也不疼了。
拿起胸前挂着的小东西,又仔细端详一番,真是精巧无比。
一看就是花了心思,颜色也跟自己平时穿的衣服颜色很相配,还有一些流苏,越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