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用不出来,而且它不仅依靠剑者自身的天赋和水平,同样对外界的处境有要求——一般是绝境之中、灵悟之时.诸如此类。”
“像是巧合。”甘子枫从医堂走出来,身旁年轻人低声道。
“突兀。”裴液道,“我想这是大家都猝不及防的根本原因。不是时间上的快,而是在剑势上它没有铺垫、没有趋势,起得突兀又快,却精准得吓人,完美地切入了这一闪即逝的弱点就像谁把这样完全不属于剑者的一剑塞了进去。”
“.没有——刚才在事发之前,也是一切正常。”
然而那一剑就是那样突兀且快,在所有宗师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酿成惨剧。
赵成这时猛一蹙眉:“之前在台上的时候,席天机提到过晏采岳的这个弱点!张景弼的位置应当听到了。”
“这倒不是什么秘密.”裴液下意识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剑,“很多人都能看出来。‘知道’并不重要,‘做到’才难以理解。”
“.”
“如果是欢死楼的出手,他们是为了什么?”甘子枫忽然道,“我记得无鹤检的信中说,欢死楼是以魂珠夺魄窃剑,废了晏采岳又有何用。”
“也许,是为浑水摸鱼。”裴液低声道,“贵门把弟子聚于一处,又遏止玄门入山.”
甘子枫眯起了眼:“武者修为废去之后,还能有被夺魄的价值吗?”
“只要心境未废,就可以。”
甘子枫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话止于此,三人继续一言不发地望着台上试剑的两位弟子,直到他们切磋结束,都没有再出现任何血色。
“我去寻问一番。”裴液道,“先别过了,甘执事、赵师兄。”
“裴少侠暂别,我也回执法堂讯问相关。”
莲台之上,孔兰庭管千颜等人依然安坐原地,只是脸上都有些白,再无笑意。
裴液没有过去,远远地对着感受到注视的小少年挥了挥手,把他招呼了过来。
孔兰庭跑过来:“裴哥哥,什么事——晏师兄怎么样?”
“没有性命之险。”裴液道,“但修行上,可能就此断绝了。”
“怎么会这样.”少年怔然。
“张景弼天赋如何?”裴液直接问道。
“天赋.一直还不错啊,如今他又能自己学会《凤山鸣》,应是崆峒中的第一流了。”
“比之你呢?”
“稍稍差一些——怎么了,裴哥哥?”
裴液点点头,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我觉得张景弼用不出这一剑,但我也找不到他被影响的地方——就从这一合来看,他当时也确实是想这样出剑的,只是他不该真的能用出来。”
孔兰庭怔怔地看着他,脸色忽然有些白。
“怎么了?”
少年的声音变得有些微哑:“裴哥哥你说这一剑不是张师兄自己用出来的?”
“.怎么了?”
“有、有没有可能是他的剑呢?”
“.什么?”
孔兰庭犹豫着:“我觉得,张师兄会不会是摸到‘活剑’了?”
裴液凝住了眉毛:“你说什么?”
孔兰庭本来是一脸怔然的,但被少年这样凝重地一看,又仿佛脱离出来回到了现实:“啊,就是,一個故事啦据说崆峒山中,藏着一些活着的妖剑,它们掌握着崆峒的剑法,游荡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如果,如果要是不好好练剑的话就会被掌握对应剑法的妖剑找上来.打不过它们的话.”
孔兰庭越说声音越低,渐渐也感觉到自己犯傻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就会怎么样?”
“.不知道。”孔兰庭有些赧然。
裴液立刻明白这是一个“教育故事”的必要因素——未知的恐惧才足够持久。
“这是谁讲给你的?”裴液不想放弃任何一条线索。
“讲剑教习。”孔兰庭道,“不过.肯定不是他编的啦,很多人小时候都听过的。”
裴液还是没有放弃:“那伱被活剑找上过吗?”
孔兰庭立刻有些惊讶的委屈:“我每天都有努力练剑的啊。”
“.”
——
裴液来到执法堂前,天色已经趋暗了。
通明的火烛早早燃了起来,裴液提剑直进,拉长的影子接连攀过院墙、庭树、屋檐.而后消没下去。
沉闷回响的脚步开始响起来,这是一段往地下去的甬道。
但并非深入地牢之中,因为这里是山峰,穿过此道之后,面前豁然开朗,出口是开在崖壁之上,外面一片暗沉云雾,其中许多互不相连的石柱破雾而出,只以铁锁和崖壁相连。
可以想象当把犯人送上去后,这道锁链也会断开。
“弟子在这上面,可以静心悔过。”赵成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自己笑了下,“这案子在甲九柱。”
裴液顺着他的指引来到了一座颇为宽广的峰柱上,这里雕凿出一片宽广的石窟,火烛在里面闪烁。
赵成带着他入窟来到尽头,一座倚峰而成的石牢出现在面前。
裴液一看就看见其中怔然倚坐的少年,他四肢已被扣上了不知名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