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性越强,他心里的慌张越大。
难道身边人又要多一个什么开小号的大佬吗?
沈修竹是好是坏,
萧玉书好像一点都没琢磨透过。
不对,
仔细回想一下,
他好像也在过去寻到了些蛛丝马迹。
作为一门少主,
沈修竹应当是剑法超绝,丝毫不逊色于谁人,可两门比试时,没几招就输给萧玉书,输的十分干脆,十分利索,一点过多挣扎都没有。
就好像......
就好像对方一早就知道自己会输给萧玉书一样,索性随意挥几招糊弄糊弄走走形式一样。
这个念头有点悚人,
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的萧玉书下意识在脖颈伤处摸了摸,
不知该做何想。
唉,
好乱啊,
越来越麻烦了......
可能是昨天萧玉书精神高度紧张之下有些累,心里想的麻烦事有些多,多到让老天爷听了个正着。
所以他第二天被胸口上闷沉的感觉憋的一睁开眼,
就看见了原装哥......
......那张高冷霸气的卡哇伊龙崽子肉嘟嘟小圆脸,
小金龙四条腿在萧玉书胸口上踩着,昂着首,姿态无比高贵冷艳,那对金瞳直勾勾盯着萧玉书沉睡的脸。
对方明明没说话,甚至龙崽的脸上没有过多表情。
但萧玉书还是凭借着这些年的了解,
从幼崽身上读出了一种无语,
一种属于原装哥的无语,
无语萧玉书怎么这么能睡。
“呃......”古德猫宁?
萧玉书尴尬的发出了一个沙哑至极的音,
刚一发声,喉口传来的尖锐刺痛才让他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如今嗓子的毛病。
“嗷。”见这小子总算是醒了,原装哥转身从萧玉书身上跳下来,朝门口哼哼似的叫了一声。
声音刚落,门外就进来一人。
这人穿着从未变过的月牙白衣袍,只不过从前散过一段时间的墨发如今发冠端正,梳得一丝不苟。
挽酝端着药走了进来,看见床上刚刚醒来坐起的萧玉书,瞧见对方面庞上还残留疲累的虚弱之色,两道入鬓长眉顿时蹙起。
他过来坐到床边,对萧玉书道:“还疼吗?”
大半年没见过的老父亲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萧玉书还有点懵,唇动了动,但是被挽酝叫停:“伤了喉咙,就先息声一段时间,养回来再说话,你二师叔亲自煮的药,先喝了。”
嗯,
萧玉书点了点头,接过挽酝手中苦药一闷而尽。
可能因为见了家长回来,他心里有些小欣喜,喝药也利索了些,几大口就喝了个干净。
喝药快,苦是后知后觉的。
挽酝跟萧御疏就眼睁睁看着面前刚刚神情板正淡定的青年顿住片刻,然后五官抽搐着,渐渐被萎缩成了皱巴脸。
嘶——,
我滴个妈天!
染白的药比丹姝的还要苦上好几倍,苦的萧玉书脸都绿了。
本来还想装一下稳重,
结果没装住。
“呵,”挽酝被萧玉书逗得露了声低笑,他道:“旁人都不在,此处就你我三人,不必强撑着,你什么性子我们知晓。”
呢,
那我可就不装了。
萧玉书挺着的背一下就松了下去,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辛苦了。”身边青年眉宇间的疲色太重,挽酝心头微触,道:“从前同你说过,外面险之又险。”
“御疏化形同我出去便可,你在峰上待着,也算安全。”
而萧玉书闻言,只是摇了摇头,笑的有点发苦。
这几年眼前少年蜕变了不少,以前性子还有些不太属于折云峰的神采奕奕,如今倒是一点也不违和了,
可挽酝心里却有了些惋惜,
好好一个年轻气盛的人,竟在这儿也消磨了性子。
“这几日,你好好歇一歇吧,养养伤。”心里叹息之余,挽酝轻声道,“如今乱上加乱,你即便再想帮忙,也得顾惜好自己才对。”
“其他峰的小辈这些年都不逊色,能担得起一面,你不必太担心。”他话说到这儿,忽然停顿了下,好像有什么话藏着想说。
但眸光闪烁再三,挽酝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从身上掏出了一小包东西。
“回来时碰见果干摊子,”他打开呈在萧玉书面前,语调轻缓,“御疏向来不喜吃些小零嘴,想着你因此也不得不收敛性子,同旁人在外定是忍着不碰。”
床边坐姿端正的男人对外向来倨傲冷清的眉眼软了些许,纤手托着一些杏干,朝着萧玉书轻声道:“你本该是活泼明朗的性子,苦了你了。”
有什么苦的,
从来没有长辈能惦记着回家给我带包小孩子吃的零嘴,
萧玉书心里万般酸甜滋味,接过去往嘴里放了一颗,酸酸甜甜,嚼得心里发暖。
“酸么?”挽酝问道。
萧玉书扬着笑,手抬了抬,示意挽酝一起尝尝。
挽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