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岑黎几个老师在挽酝的面子上对萧玉书处处有所偏袒包容,
要是萧玉书自己不把死作的大一些,大到无法挽回、连玄天宗长老亲自来说也说不好的那种,那想要达到退学的标准可就悬了。
当时薛臻白还感慨了下玄天宗内部的团结护短,要是不把篓子捅大点,萧玉书肯定会被保下来。
尤其是挽酝,
那天薛臻白将挽酝传来的书信展开拍照发给萧玉书看,
也幸当时萧玉书点开的自己一个人窝在被窝里没有旁人看见,不然只能看见一个大小伙子盯手机盯得双眸含泪、低眉带笑的违和一幕。
信上的字歪歪扭扭的,看字迹好像不是挽酝那样清正高雅的人能写出来的。
但语气言辞,又同挽酝这个老父亲如出一辙,萧玉书一看便知这是挽酝本人的话。
“学府周遭一切想来你定能熟悉,其中规矩不用太过在意,小辈弟子间本该玩闹轻松......”
板正严肃的字眼,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却是萧玉书从来没在自己父母身上感受到的慰问叮嘱。
好像即便是挽酝已经知道自己是个鸠占鹊巢的外来人,却也仍旧把自己当亲近的小辈看待。
这是萧玉书怎么也意想不到的,
挽酝那样在意原装哥的人,在得知自己的徒弟早不知何时被人换去后,竟然没有萧玉书预想中的悲愤至极过来找自己对峙,甚至再严重点......
在反应过来自己千防百装下依旧被挽酝发现假冒者的身份后,萧玉书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被拷问的准备,
可却没想到自己居然安稳的度过了这么长时间,甚至若不是薛臻白不说,自己还不知道挽酝其实暗地里也会送信过来向薛臻白询问自己的近况。
得知一切的萧玉书心里饱饱胀胀的,又酸又甜,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就好像是孩子到外边去上私立住宿学校,外面工作上班的家长不放心时常偷偷向班主任打听一样。
这种事情以往都是萧玉书从别人家孩子上听说,头一次落到了自己身上。
除了心里酸胀充足,有些亢奋的睡不着觉外,萧玉书真找不到别的恰当的词来形容当时的心情。
他只知道那夜的手机屏幕依旧很凉,自己却拿在手里却越来越暖。
谁能想到,
萧玉书一个他乡异客,竟在这个地方感受到了许多在现代不曾感受过的东西,
友情、亲情他都有了,
那么爱情这种东西自己也就不过多奢求了。
世间诸多难得之物,占了其二已是万幸。
不过暖心之余,其中有这么一句让他不解的话,挽酝说等萧玉书回来要让他去见个熟人。
哪个熟人?
萧玉书不知道,但往下看去,最后挽酝还在末端提了一句:
“若是有要紧之事,可借府主之手同为师商议,即便是相与甚短,为师也信你。”
就是这一句,再联想到挽酝之前说的那个梦,萧玉书好似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说句明白的,
自己的底细好像彻底被挽酝摸透了一样。
薛臻白更是借着回信的机会,将萧玉书同时望轩两人那点不为人知的小计划跟挽酝说了一通。
一提到这个回信,
萧玉书就真后悔之前夸薛臻白靠谱。
让他简短回信,这哥们儿直接将自己同时望轩过去所有的经历连带着现在学府关于自己俩满天飞的暧昧传言一并写给了挽酝。
后面挽酝迟了好几天才回信,
回了两张纸。
第一张写的“为师知晓。”
第二张画了一串字正方圆的省略号。
足见挽酝对萧玉书跟时望轩这种关系的偌大沉默。
看见回信的那一刻,萧玉书不是心安,而是差点气的想顺着网线摸过去揪住薛臻白这哥们儿的领子痛心疾首的质问一番。
本来被挽酝发现不是原身这件事就够让萧玉书惶恐自己在对方面前该怎么自处,
现在好了,
被薛臻白这么画蛇添足的一搞,
他现在在挽酝心里的印象直接被颠覆了。
“哥,在想什么呢?”
心里抓狂之时,萧玉书腰间被人戳了戳。
“哎呦,痒痒,”萧玉书反手抓住时望轩作乱的手,道:“你写完作业了?”
时望轩挑着眉梢,一手拄着头,就这么侧着身子瞧着他,浅笑道:“写完了。”
“写完了赶紧看书啊,”萧玉书朝桌上的书指了指,道:“你别忘了,还有笔试呢,别到时候考个零蛋招人笑话。”
乾云榜上新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自然是修士间刀光剑影的打斗,可另一部分就是学府自己出的关于这个地方的基本知识,还有什么圣贤道理。
说白了就是现代语文题上的那些古诗文言背诵,给你前一句或者后一句话,让你补全的那种。
这种笔试,萧玉书闭上一只眼,裸考就能考个高分。
专业对口,根本不愁。
而时望轩就得每天好好用功看书学习了,要不然连题目都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