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竹白了他一眼,道:“既然不出现在旁人面前,那便是有什么不得见人的秘密,毕竟蒙着面。”
“哎,说得有理哦。”黄莺笑意加重,眼里闪着精明的光,她继续道:“再接着猜猜,绝对是你们意想不到的人。”
沈修竹也参与进来,道:“会不会是庶子生母生前的故人?”
“非也非也。”黄莺故作高深笑道:“差太远了。”
胡先扫了眼身边神情逐渐沉寂的人,也慢悠悠吐出了一句:“是最意想不到的哦。”
令柔道:“到底谁啊?”
寒允卿也被这两人勾人心弦的深长语气给引的不行,性子急道:“到底是谁啊,快说,别卖关子了。”
见没人猜出来,黄莺笑的更开心了,颇有种众人皆浑我独清的自豪感,她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故作正经的清了清嗓子,然后一字一顿道:“是......”
那个大公子......
“那个整日欺负他的大公子啦!”黄莺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不已。
萧玉书心上顿时一惊,后背发凉不已,本来就跳快的心此刻砰砰砰的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下意识朝时望轩那边看去,正好瞧见对方眸色加深,低头不语的默然一面。
时望轩的反应看似安静不为所动,可垂在身侧的手指已经蜷缩起来,不时微动一下,好似在沉思什么事情一样。
见此,
萧玉书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慌而乱。
“什么?救人的跟害人的是同一个人?”沈绾竹鄙夷道,“什么奇人敢这么写?哪有人白天明目张胆做恶,夜间偷偷摸摸行善的?”
寒允卿更是被震惊的语气拔高道:“就是怎么可能?”
黄莺给出的答案太过不符常理,连沈修竹也不由得蹙眉道:“为何会如此?”
“一边害人,一边救人;一面人前做嚣张跋扈的恶人,一面人后做行善救人的好人。这大公子此番到底是为何?”
可能是因为于心不忍,良心作祟吧。
胡先双手随意抵在后脑慢悠悠道:“谁知道呢?可能觉得自己白日欺负人太过,所以私下做些弥补罢了。”
闻言,沈绾竹道:“既然这样,那白日少欺负或者干脆不欺负就好了,干嘛这样麻烦?吃饱了撑的吧。”
不是撑的,
是身不由己。
令柔眨巴眼道:“那个庶子知道他是谁了吗?”
黄莺挑眉道:“到现在了还没知道呢,两人如此朝夕相处多年,关系越来越好,好到......咳咳,这就不该你们知道了。”
寒允卿不解道:“关系再好又能怎样?大公子这不是把人耍着玩呢吗?把庶子蒙在鼓里,对人好又对人不好,而庶子只念着蒙面人的好,恨着大公子的恶,这算什么?”
沈修竹思索道:“大公子此番莫不是有什么苦衷?”
黄莺拍拍手中书道:“谁知道,后面的故事还没出新书呢,我只看到了这里,很好看的。”
好看什么?
一点都不好看,
萧玉书先在沉默中,渐渐攥紧了拳。
“哎,时望轩你怎么不说话了?”这时胡先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叫了时望轩一声。
结果对方没应,面色发沉,凝着眼神,好似在安静沉思什么事情,为此胡先又坚持不懈的多叫了他几声,这才把时望轩从心烦意乱的思绪中扯回来。
“干什么?”被人打断思绪,时望轩拧着眉,看起来很不耐烦,眸间甚至还隐约多着别样的不明情绪。
胡先好似没看见时望轩心情不佳一般,笑道:“你觉得大公子跟庶子的这个故事如何?”
“大公子这人又如何?”
不知是不是众人闲聊中走进了一条更狭小僻静的路的缘故,拐弯后,众人间的气氛莫名都安静了下来。
静静的,
默默的,
耳边空剩的风声叫萧玉书悬起了心,那种感觉好似交了一张没把握的卷子,里面的题目有会的也有不会的、有做对的也有没做对的。
可对了多少,错了多少,萧玉书不知道,只能提心吊胆等着分数出来。
曾有无数次,
萧玉书反思过自己这种一人分饰两角的行为,到底对与不对。
时望轩再怎么受欺负,再怎么被各种人逼害,那也是书中男主,自己一开始完全没必要冒着OOC的风险去救他。
可自己偏偏就是救了,
不管是吃饱了撑的,
是缺心眼儿,
是没脑子,
还是圣人心泛滥。
萧玉书救了,也不止救了。
折云峰上夜夜透着昏黄的小院,秘境里飘着柴饭香味的山洞,由此种种,无一不是萧玉书参与其中。
不该参与的事情萧玉书参与了,不该做的事情萧玉书也做了,甚至还为此将后面本应循规蹈矩的剧情给搞的一团糟,连带着经受了三次系统惩罚。
为什么呢?
一开始萧玉书明明只打算早点走完剧情早点领盒饭回家的,
结果不知道为何就弄成了这样。
干嘛偷偷跑时望轩身边一蹦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