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肆笑的时候满面春风,风流公子一样的轻佻亲人,
不笑的时候,便是此刻这样,整个人气势骤然扩散,犀利的终于跟自己身上这把大刀有了般配之处。
跟身为主角的时望轩正面一对,两人锋利的气场,竟让萧玉书心中平白想到了‘势均力敌’、‘针锋相对’这两个词。
其实以薛肆二十余岁便步入金丹的骄人资质,他大可以平日上课时端起前辈长老的严肃架子,这样上课时也能约束一下有人说小话不认真的行为。
但他没有,
是因为觉得给类似于弟弟妹妹这样的少年教些东西而已,用不了这么严肃。
可现在,
薛肆觉得时望轩这小子身上无缘由的戾气真欠人收拾。
因此薛肆暗中散开了金丹的威压,想以此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点教训。
但效果很明显,
这对时望轩一点用都没有,
反倒是周围其他人被压得有些气短。
薛肆并不知道,
时望轩可是连挽酝元婴的威压都能咬牙扛上一扛而毫不露怯的能人,
所以对方非但没有一点不适,反而还唇角噙着讥嘲意味的浅笑,不紧不慢的回应了句:“差没差,得要一会儿听了才知道。”
闻言,薛肆眸色一沉。
服了,
这两人还没咋样就杠成了这样,
这让一旁站着的萧玉书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他不由得产生了些自我怀疑,
难道昨天晚上自己没告诉时望轩不要跟薛肆抬杠吗?
他说了么?
他没说么?
哎呀不管说没说,
反正现在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如此剑拔弩张,萧玉书觉得要是再不做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估计一会儿的情况会更糟。
可他眼下能做什么呢?
萧玉书好像啥都做不了,
劝架这种事,
怎么也轮不到原装哥头上。
“要是你想的话,求求我,我说不准会劝劝架。”心中焦灼之中,萧玉书忽然被耳边响起的声音给激了一下。
转头一看,便迎上了胡先意味深长的含笑眼神。
这一下,萧玉书心中豁然明了。
他怎么就忘了,
这里还有个天外来物搁这儿看戏呢。
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萧玉书当即传音道:你去劝架,快点,不然一会儿打起来了不好收拾。
岂料胡先眉眼弯弯:要我白干活?那可不行。
萧玉书:你想怎样?
胡先:想你今夜共度良宵。
萧玉书:......
妈的,
萧玉书:想的美!呸!
瞧着胡先眼里呼之欲出的流氓本色,萧玉书愤愤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侧身背对胡先不再理会。
连胡先都要有偿才相助,萧玉书觉得今天的课势必不会上的轻松。
就在他打算甩手看着办的时候,
救场的来了。
“哎?还没上课呢?看来我来的还不算晚。”丹心峰的另一边,桑禹喘着粗气,身着红袍吭哧吭哧的爬了上来。
“哎呀,可累死我了。”
因为不想御剑高调,桑禹只能选择爬上来。
这给他老胳膊老腿累的,现在直发软。
“六师叔?你怎么来了?”令柔疑惑道。
“是啊,你怎么来了?”胡先凉凉道。
对啊,
你他妈的怎么来了?
萧玉书用眼神远程表示自己的疑惑,然后得了对方隔空一个意味不明的眨眼。
桑禹歇过劲儿来直起腰,对着前面一众不明所以的小辈扬起了慈祥的笑容道:“我来看看胡先学的怎么样。”
对此,
胡先鄙夷的挑起了一边眉毛。
接着便瞧见桑禹举起了手中的几包油纸包着的东西,笑道:“还有,我在山下买了些红豆饼,有人想尝尝吗?人人都有份的。”
令柔瞬间两眼放光,两手举起,兴奋道:“我我我,我想吃!”
桑禹走过来,边走边道:“都有都有,反正现在还没上课,先吃了再说。”
“好!”
“谢谢六师叔......”
“多谢六长老......”
不得不说,
桑禹这个人虽然是个坑货,但难得有不坑的时候,他来的这么突然,恰好巧妙暂时化解了一下薛肆跟时望轩两人暗流涌动的气氛。
凭着这点,
萧玉书忽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昨天不应该把人骂那么狠。
算了,大不了今天回去说点好话吧。
虽然时望轩跟薛肆第一面彼此的印象就差到了极点,关系也降到了冰点,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有桑禹在的缘故,这两人一天下来居然也没搞什么太大的动静。
当然,
萧玉书眼中的大动静自然是打架见血这种程度,
其他小动静还是无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