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谁能做到以五行灵根的资质在短时间内修为水涨船高这么快的?我都没那个本事。
大比的时候,沈修竹不过使了一遍的招式,你就记得这般牢,还能自学个七七八八。
折云峰上时,你日日逮着空便拐弯抹角的教我教你招式,私下也自己练的刻苦。
秘境里那段日子,那都不用我说了,天天早起打坐修行,然后练刀,从未松懈过,勤奋的劲头放眼整个玄天宗都很难再找到第二个。”
萧玉书手指戳在时望轩眼前的桌面,细数着时望轩本人的优点。
这萧玉书可一点没夸张,时望轩作为男主,在修行上的毅力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强悍。
反观时望轩,黑面一句一句毫不吝啬的夸赞落入他的耳里,像是砂砾入海,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他只是微垂着头,没吭声。
萧玉书一看时望轩这模样,心道得了。
从前只知道时望轩这小孩儿心思细腻敏感,也没寻思对方闭个半年关,拔了个魇种,出来后连谈话时的关注重点都飘成这样了。
难道是半年多没跟人说过话,阅读理解这方面的能力退化了吧。
短暂沉默一会儿后,萧玉书看时望轩一直自己闷着不说话,只好自己先把鼎没了这件大事放一放,转而去关照一下时望轩闹脾气的另一件小事。
“哎哎,”萧玉书过去大大咧咧的那胳膊戳了戳时望轩胸前,咧嘴笑道:“别不吭声啊,我知道你本身能耐不小,可多个机缘多份助力,谁不想往后的路走的平坦些?我这不是为你好嘛。”
闻言,时望轩身子动了动,侧身前倾,突然将两人间本就近的距离再缩短了一些,看着黑面泛着光亮的双眸,他似是疑惑道:“真的么?”
时望轩凑上来的双眼眸光闪烁,闪得萧玉书有些晃神,下意识顿了下后他才连连点头道:“当然,我还能骗你嘛,天底下哪个人不念着自己好兄弟能过的好?我也一样啊。”
只是好兄弟么,
时望轩一语不发,继而便听眼前人浑然不觉继续道:“你看,你以后要是成了一方牛逼哄哄的大人物,我岂不是也跟着沾光,什么仙家大宗的,想进就进,什么貌美女修,想娶也能娶的容易,这多好......”
不好,
一点都不好,
这人又开始浑说他不爱听的话了。
啧,
头又开始痛了。
时望轩正回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借此掩饰住身上的异常。
单是鼎未得这件事,已经让他急躁成这样,
那么,
无论如何,
魇种未除这件事,更不能让黑面知道。
或许是大部分注意放在心中事上,仅剩的那点不足以让萧玉书察觉到时望轩异常,他只以为是时望轩听进了劝,便继续自顾自道:“不行,鼎这件事,咱们以后还得好好思量思量。”
说着,两人便又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沉默中。
萧玉书烦躁中在想鼎,
时望轩胸闷中在想人,
谁都没有再说话。
良久之后,萧玉书才忽然想起似的,对时望轩提醒道:“对了,明日一早你要记得去丹心峰上课,别迟到了。”
他的话得到了对方微哑的应声,随后便是一句:“秘境里那张你常说睡着舒服的熊皮,我带着呢,一会儿铺上。”
闻言,
萧玉书“啊?”了一声,随后明白了时望轩的意思,看着眼前起身收拾碗筷的少年,他唇动了又动,欲言又止。
时望轩的意思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可这次萧玉书却不能答应。
一则是因为他惦记着回去给桑禹打电话着急一下鼎的事情,手机这种比较那啥的东西目前最好还是不能叫时望轩知道。
二则是因为萧玉书可不想前脚看时望轩走自己后脚再换衣服跟着去,两头来回跑很麻烦,再加上要是萧玉书一直比时望轩晚到,肯定又被薛肆内涵一通。
此时的时望轩已非彼时的时望轩,聪明着呢,不像寒允卿他们傻傻的听不懂暗示,但凡薛肆说一言半语,这小子没准立马就能反应过来。
那萧玉书不就完了吗。
因此,萧玉书起身对时望轩道:“那个,时候不早了,你自己先好好休息,我走了。”
这话一出,
时望轩铺床的动作骤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