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书这个人一直都挺乐观的,
最起码,
自从意外穿书,成了得罪男主的炮灰,一早知晓自己的悲惨结局,甚至被令狐权揍成那样他事后照样乐呵呵的,整天一副天塌下来都砸不掉笑脸的吊儿郎当模样。
然而这样死到临头都笑的灿烂的人此刻在大殿上神情异常凝重沉冷。
凝重到,
跟大殿上僵冷的气氛完美的融为一体。
不过还好,
萧玉书这副模样落在其他人眼里,除了知情的那两个,其他人都巧妙地误会成了别的。
“三师兄今日脸色冷的骇人,想必定是气狠了。”大殿门外,黄莺躲在门后偷偷向内小心观望着,越看拳头攥的越紧,神情也忧心非常。
寒允卿抱手靠墙而立,对此他只道:“那个家伙哪天有过好脸?”
令柔手指紧张的搅在一起,小声道:“大师兄,要是这群人真要趁三长老不在的时候对时望轩和三师兄做些什么该怎么办?”
寒允卿无所谓道:“别胡说八道,我师尊还在呢,几个师叔也在呢,总不能叫令狐他们在眼皮子底下欺负人,你慌什么?”
话虽然是说的这么轻松肯定,但寒允卿一直蹙紧的眉毛却没有半点安心的样子。
同样拧着眉半天没松懈的人还有丹姝,她身边站着神情天真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丹华。
丹姝偏头朝大殿里面看了一眼,
两拨人仍在紧张对峙着,但显然玄天宗几个长老的表情并不轻松,甚至身为宗主的青云还全程阴沉着脸色。
这种情况下,
基本上玄天宗其他长老都阴沉着脸色,就连和煦说话也没了以往的风雅儒和,他坐在席位上沉声道:“令狐家主,若真论两位师侄的过错那也得他们师尊亲自来处罚,眼下我三师兄不在此处,几位不如改日再造访。”
“改日?”
对面客席上,一位玄衣云纹男子将手中瓷杯重重砸在桌上,安静的大殿之上陡然发出一声重响,碎渣残片也随之崩了一地。
只听他寒道:“三长老如今在外被琐事拖住,抽不开身,若要真等他回来,那要等到猴年马月?”
这人的眉眼间跟令狐权仅有三分貌似,却跟令狐寻有六分相像,举手投足间不怒自威的气势已然说明了其身份。
和煦艰声道:“岁月时日而已,于修士而言不过弹指一瞬间,家主总不能连这点功夫都耐不住。”
令狐司虽然年长,但五官轮廓分明俊美非常,生着少年英气的俊俏明朗的面容,偏生眸中那点寒星阴冷毁了这股朗月沐风气,他目光若冷电,紧紧刺着方才说话的和煦,属于元婴后期大开的威压,压得几个金丹长老身体沉痛不已。
“秘境出口大开当日,那时你们怎的就没耐住?”令狐司语气缓慢,每说出一个字,周身气场就更加阴沉一分。
令狐司此番来意到这已然跃于纸上,今日若是不让萧玉书吃点苦头恐怕绝不会罢休。
“既然你们耐不住,又哪来的脸面叫我等着,”令狐司厉声道完,眼神森然:“况且即便是三长老不在,只要宗主在此,又有何不妥?”
“以玄天宗宗主和三长老的过往交情,处置两个弟子而已,想必三长老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家主慎言,玄天宗所有弟子皆由其峰上长老管束,我即便身为宗主,也不会越狙代庖,这是规矩。”青云平静道。
“呵,原来竟是因为这么个规矩。”令狐司咬死深重,唇角勾起一抹讥讽,“我还以为是你这个金丹宗主根本管不了元婴长老才这般懦弱妥协。”
“家主此话有怪,”这样的奚落话落在青云耳中竟没激其半点波浪,他语气仍然淡定自若,甚至还微笑道:“挽酝与我乃从小一起长大,多年交情深重,哪来那么多家主所言的那些勾心斗角。
为了地位权威而手足相残背刺暗害之事,诸如此类,在玄天宗是绝对没有的。”
“只是,”青云目光定定的,看着令狐司逐渐阴鸷的神情,正色道:“我只说在我宗门下没有,不知家主......”
“咔嚓!”
青云脚下的地面陡然裂了一块。
柳如兰见此终于按捺不住火爆脾气,站起来指着令狐司嚷道:“令狐司!你欺人太甚!”
她唰的一下就从桑禹身边弹了起来,把桑禹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他赶忙把柳如兰拽了回去,并低声相劝道:“七师妹,那可是令狐司,你发火前先看看是谁行不?在座的自己人可没有一个元婴。”
他身边合欢宗的玲儿也后怕的点点头道:“如兰姐姐,冷静点,姑且再忍一会儿吧。”
“对,就一小会儿。”桑禹小心道。
虽然胡先第一时间叫玲儿代表合欢宗过来帮衬,但玲儿一介女子也不过是个金丹,根本起不了什么太大作用,最差的打算就是在令狐司动手的时候哭上一哭,闹上一闹。
不为别的,
拖延一点时间也好。
闻言,柳如兰放在桌下的指甲抠进了肉里,明艳容貌上满是极力压抑着的怒意。
可就算再气,她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别看大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