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酝此番,明显是在刻意刁难。
“为何慢了脚步,难不成是不想回折云峰上?”挽酝一副对此毫无所知还在故意发问的样子真叫时望轩气的要命。
也叫魍魉喜欢的要命。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你师尊这样有个性。”魍魉的鬼脑袋已经从圆形糊成了爱心形状。
对,
没错,
就是恋爱脑。
“闭......闭嘴!”时望轩费力动着仿佛被冻结的双腿,给了魍魉一个冷眼,他双眸紧盯前面师徒亲和的两个身影,眼神越来越暗,以至于开始渐渐泛起不正常的红。
胸口沉闷,钝痛的很,
莫非也是面前人做的手脚?
时望轩不知道,他的识海中除了被挽酝施压的钝痛外,还有被魍魉种下的魇种在作祟。
被挽酝施压而心生不忿暗恼的负面情绪,恰到好处的成了滋养魇种的养分。
那些阴暗劣种早在之前萧玉书再一次不告而别时开始有了隐隐扎根的迹象,而现下,更是有了萌芽之势。
瞧瞧,
这就是技不如人的下场,
弱,
只能被他人肆意压制,
以你的资质,
若是遁入魔道,
定会修为暴涨一跃千里,
不如......
“魍魉!我叫你闭嘴!”时望轩猛然甩了甩头,暗红着眼底,咬牙狠道。
可魍魉飘在挽酝身边,整个鬼都无辜道:“我早闭上嘴了啊,你又发什么疯?”
这话给时望轩听得一怔,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双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小路,他呼吸粗重了起来。
刚才说话的声音不是魍魉,
那又是谁?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哎呀!你傻愣在原地干什么呢?快跟上走啊!”就在时望轩沉着心思考刚才的莫名声音时,却听前方传来魍魉焦急的喊声。
时望轩抬头一看,原来是因为自己停在原地,而前面两人未曾停下脚步,再加上魍魉因着栖身的小白球在他手中只能困在离时望轩方圆寸地不能离开太远,
所以魍魉就被卡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挽酝离自己越来越远,气的原地空中直跺脚。
“走啊,你个死小子!”
被魍魉这么一使劲催,时望轩方才的心悸顿时消减不少,他眸中倒映着前方两道渐行渐远的白衣身影,嘴角冷然一笑,随后撑着沉重的身子吃力的跟了上去......
反正最后当萧玉书意识到时望轩不仅没跟上来甚至还不知何时落后了两人好大一截路时,他整个人心里替挽酝掐了把汗。
就这一会儿走神的功夫,
他亲爱的老父亲就又在原书的设定下狠狠刷了男主一顿仇恨值。
这可给萧玉书揪心的不行,
只能趁着晚时从挽酝那里问话出来后跑到时望轩这里,嘘寒问暖关心宽慰的同时再潜移默化的转移一下挽酝身上的仇恨。
转移到哪儿去?
当然是自己身上。
“你看你那个师兄啊,惯是会装蒜的,要是三长老知道他的真面目,以他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性子,一定会大义灭亲,还你一个公道。”萧玉书在床上滚够了,就坐到了时望轩身边,两位对着桌上冒热气的鱼汤,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萧玉书道:“要我说,其实这玄天宗七峰弟子除了萧玉书,其他人都大差不差的,反正心眼儿一点也不坏。”
时望轩默默在碗里挑着鱼刺,听着身边人滔滔不绝儿的说着话,他浅浅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萧玉书还在道:“七峰长老也挺好的,你看那个青云,人人都说他和你爹是亲兄弟,照常理来说你还应该喊他一声小叔叔呢,三长老也和你爹师出同门,想必对你也不会是真刻薄,没准是磨练你呢。”
他说完,
佯装扒拉了一口碗里的饭,然后趁着吃饭时偷摸瞧了眼时望轩的反应。
然而对方神情毫无反应,
准确来说是自从自己来了之后,时望轩面上那抹像是焊上去的淡笑就一直没有变过。
看的萧玉书心里没底,完全不清楚自己一番转移仇恨的好赖话说下来时望轩到底有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