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现在的距离有那么亿丢丢太近了,近到萧玉书不得不身体朝后倾斜,这才堪堪躲避时望轩近在咫尺的呼吸。
“啊,我、我不是告诉过你,因为......”萧玉书头一次,觉得自己在时望轩面前没了大哥的气势,连带着说话都支支吾吾,语气渐弱。
看出黑面眼神中的不自然,时望轩并没有就此放过他,而是随着黑面后仰躲避的动作身体前倾俯下,目不转睛直视着对方闪躲的眼睛,越凑越近,动作间颇有些步步紧逼的意味。
“哎,你、你......”感觉到两人间逐渐不太对的氛围,萧玉书说话开始结巴起来,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你’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知道,你想说因为你比我厉害,所以就算你不想告诉我有关于你的一切,我也没有办法得知。”时望轩自己接下了萧玉书的话,并猛地俯身向前。
这个动作可给萧玉书一个不小的视觉冲击,也随之猛地向后一躲。
不巧,
躲猛了,
萧玉书这一下直直倒在了床上,后脑磕在床上放出了咚的闷响。
“嘶——”
不疼,但他就是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
接着下一秒,萧玉书面前的光亮就被遮掩大半,眼前出现大片阴影。
时望轩居然顺着他的动作俯身而上,双手撑在萧玉书身侧的床,支着上半身,几乎是半压在他身上。
时望轩垂首定定看着身下人,在彼此气息交织中,他沉道:“可谁知以后我没有比你强的时候呢?”
听到这话,萧玉书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小子居然狂成了这样?
与第一个反应相比,他第二个反应就稍显理智了些。
萧玉书随后便暗暗心惊,心想时望轩好端端的为何无故又说起了这些?
“我......”
“你今天,到底去做什么了?”没等萧玉书叫他起来,时望轩头更低了些,几乎跟萧玉书鼻尖相触。
这种压迫性的体位,这种压抑性的距离,萧玉书忽觉呼吸有些不稳,乱了几息。
喉结上下轻动了动,萧玉书仍旧装作从容撒谎道:“没做什么,出去玩了一会儿,你好端端问这个做什么?”
他说完,便偏移了视线,自然也别开了时望轩灼人的目光。
黑面这般逃避的动作,落在时望轩眼中十分扎眼,他胸膛深深起伏了一下,闷声道:“你若是玩,便不会走这么远。”
“什么意思?”萧玉书不解道。
时望轩道:“方圆百里,丛林山涧,湖泊悬崖,我找遍了,你没有在。”他声音压得比方才更低了,低到透着些沙哑。
这番话说出来,萧玉书心尖一颤,双眸不自觉的又对上了身上人的视线。
少年的双眼一直都是清澈明亮,此刻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在阴影映衬下,反倒多了几分深沉幽暗之色。
萧玉书心跳快了几分,因为心知自己今天撒的这个谎或许真被时望轩识破了。
但尽管如此,他也不可能向其坦白分毫。
深吸了口气,萧玉书再次开口,没有胡扯,没有嬉笑,而是直接大方承认道:“行吧,我就是出去了,怎么了?”
听到身下人坦然承认,时望轩双唇抿了抿,嗫嚅片刻,似乎酝酿着什么话,可却被萧玉书接下了的话给堵了回去:“你是想问我今早为什么醒了?去了哪儿?又做了什么?”
没等时望轩吱声,萧玉书便紧接着正色道:“时望轩,你别忘了,我说过,关于我的任何事你别想知道,我也不可能会告诉你。”
闻言,时望轩的神情彻底僵冷了下来。
他俊俏的五官隐在阴影下,轮廓却仍凌厉分明,少年笑时仿若骄阳,炽热高扬,不笑的时候就显得冷淡许多,像极了夜间孤寂的弯月,凛凛的,透着阴郁。
或许是两人和谐相处的久了,久到萧玉书好长时间没有见过时望轩这样阴沉的模样,此刻他看着眼前人,竟出奇觉出了些许陌生和心悸。
“那在你心里,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时望轩沉着脸,质问道。
算什么?
当然是朋友
好朋友,
也可以说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师徒,
总而言之,在萧玉书心里,两人现在关系的亲密绝对不比大学的四年室友差到哪儿去。
可时望轩问这个做什么?
萧玉书心中这样想着,嘴上也不自觉的说出了口。
但就在他问出来后,
时望轩却不再言语,沉默着看着黑面的双眼。
半晌,他才自嘲似的冷笑一声:“我以为我们关系很好。”
“不是吗?”萧玉书道。
时望轩却轻笑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好关系,能叫我对你一无所知,姓名、身份、来历,哪怕你去哪儿做什么,我都不能知道。”
“我什么都和你说了,你也什么都知道。”少年眼中凛然,又掩饰不住其中的委屈,他嗓音压抑道:“可我就是不了解你,一点都不知道,清晨我漫山遍野寻你的时候,都不知该喊你什么才好。”
“我把你当朋友,知己,甚至亲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