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凤轻瑶闷哼一声,痛得直哆嗦,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可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退下里裤后,凤轻瑶腿上还缠了一层绷带,这些绷带早已变了颜色,与伤口粘在一起。
凤轻瑶将嘴里的帕子取了出来,喘了几口气,继续咬住帕子,从智能医疗包里取出剪刀,将粘在大腿内侧,几乎和肉长到一起的绷带揭下来。
“吱吱……”绷带粘着肉一起撕了下来,凤轻瑶痛得直抽气,额头上的汗珠一颗一颗滚落,痛得双手都在发抖,她的手很长时间没有这样抖过了。
凤轻瑶喘了几口气,缓解了一下疼痛,然后继续去撕绷带,绷带早就被血浸透,又结了痂,贴近伤口的那一层,全部陷在肉里面,凤轻瑶要用钳子,才能把它们勾出来,再扯掉。
冰冷的钳子戳在烂肉上,能把死人痛活,凤轻瑶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她怕呼痛后,她会忍不住落泪。
真的,太痛了。
凤轻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又继续低头,和大腿内侧的伤奋斗,心里想着,那些烧伤的患者,他们每一次拆掉绷带所承受的痛苦都和她现在差不多,人家都能扛过去,她也可以。
易水城的太守匆匆离去后,并没有如凤轻瑶所想的那般回去休息,而是来到府衙,对一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恭敬禀报:“大人,来人从皇城而来,持肃亲王府令牌,坐骑是一匹上好的战马,不过并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男一女,卑职试探过他们,不过他们口风很紧,连名字都不肯说。”
“一男一女?那女子是不是瑰姿艳丽,身姿婀娜,气度高贵,举止大方,不似一般女子的娇弱?”难道情报有误?凤轻瑶并不是独身上路?中年男子颇为不安地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
这个时候,会出现在易水城,又拿着肃亲王府令牌的女子,除了凤轻瑶绝不会有第二个人。
“回大人的话,是的。那女子气度不凡,让人不敢逼视,面对下官的隆重接待,那女子并没有惊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太守想了想,点了点头。
女子虽然风尘仆仆,很是疲倦,可掩不住她天生丽质的容颜,她的言行举止也确实有别于一般的女子,他本以为京城流行这样的贵女,原来是那个女子身上特有的气质。
“那就是了,这个时候会来这里,又有这等气度的女子,非凤轻瑶莫属,吩咐下去,一切按计划行动,绝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城,听明白了吗?”中年男子命令道。
“是,大人,请大放心,卑职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好。”太守连忙应道。
中年男子满意地点头:“很好,办妥这件事后,许诺你的位置绝不会变,要是主子高兴,更高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多谢大人提携,卑职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太守得到了对方的许诺,连连表忠诚。
“嗯,去吧,记得她的尸体,我要带回去。”中衣男人再三提醒。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太守不敢有二话,连忙下去调派人手,围攻太守府。
他就不信,那一男一女能在重重包围下,飞出去,就算飞出去,他也要把对方抓回来,他在这个鬼地方呆了二十年,谁也不能阻止他高升。
凤轻瑶大腿内侧的伤不算重,但表面一层皮都没有了,伤成这样,当然不能碰水,她想泡热水澡的愿望肯定要泡汤了,凤轻瑶上好药后,便将伤口包了起来。
明天还要骑马、走路,凤轻瑶也不敢包得太厚,只能缠几层,确保不会渗血出来,草草擦了下身子,凤轻瑶已经累得不行了,正准备擦干头发睡觉,门却“嘭嘭”响了起来。
“谁呀?”凤轻瑶强忍下骂人的冲动,打了个哈欠。
她快困死了,还来吵她睡觉,活得不耐烦了。
“凤轻瑶,是我,快开门。”符临的语气,满是火药味。
“符临,这么晚,有事吗?”凤轻瑶惊了一跳,匆匆披上外衣。
“天大的事。”符临并没有夸大,的确是天大的事,不然他也不会半夜不睡,跑来敲凤轻瑶的门。
凤轻瑶刚一开门,符临就冲了进来,并且飞快地把门关上,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眼前的凤轻瑶,一副随时会爆发的样子。
即使对方的眼视干净,没有一丝欲望,可自己衣衫不整,被一个男子盯着,凤轻瑶还是很不高兴。
符临这举动,太不尊重人了,凤轻瑶拉下脸道:“符临,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她需要符临的帮助不错,可并不表示她要讨好、奉承他。
符临眼神微眯,一脸凝重:“凤轻瑶,你到底是什么人?得罪了谁?”
在凤轻瑶防备符临时,符临也防备着凤轻瑶。两个陌生人,互相都不解,防备一二也算正常,要是掏心掏肺的相待,那就真是傻缺了。
要不是看到凤轻瑶衣衫不整,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符临恐怕早就出手杀了凤轻瑶,能在易水城指挥太守的人不多,而他知道的只有凤轻瑶。
凤轻瑶一听符临这语气,就知道不好了:“出了什么事?”
到这来了,还会有问题?
“我们被包围了。”符临说话时